相比而言,柳拭眉追求的不是荣华富贵,但她追求医道的更上一层楼。
经此劫数,进入梦中。
闵梁王朝。
柳拭眉花了整整四个月的时间,把聂韶音多年来行医的一些心得手札,全部认真地看了一遍。
她宛若重新回到学校的学生,求知若渴。
有些病论,她与聂韶音不谋而合,而有些地方有分歧,经过与聂韶音的交流分析之后,偶尔是她占上风、偶尔是聂韶音。
不得不说,志同道合的知音难觅。
这一日,柳拭眉正在与聂韶音激烈讨论一个药方子,突然门被推开。
会不敲门就推开聂韶音药房门的人,除了她家那位还能有谁?
君陌归走进来,见屋内除了聂韶音一个人也没有,拧眉问:“我在外头就听见你念念有词的,你在干什么呢?”
聂韶音看了一眼柳拭眉,转头冲君陌归笑了笑,道:“我在念药方子。”
没撒谎,确实是在念药方子!
显然,这对夫妻之间相互的信任,随着共处多年,早就已经培养成了。
君陌归不疑有他,走过来将聂韶音拥住,道:“你最近比我还忙。”
柳拭眉保持尴尬又不失礼貌地微笑,转身默默地飘了出去。
身后传来聂韶音抱怨的声音:“你忙的时候,我好像也没说什么?”
“那能一样吗?”君陌归的声音充斥着他的不满,道:“那是你不关心我的表现!”
“你还想要我怎么关心你?”聂韶音摊手:“澜之,为了你我已经困在帝京这么多年。天下那么大,听说海那边还有大陆、有国家,我却连闵梁的地界都没出过。你还好说什么?”
君陌归的气焰果然消下去了,秒怂:“好吧,当我没说。”
聂韶音是个不能翻旧账的人。
她嘴炮太厉害了,往往是别人说一句,她能说十句!
十句还算少的,一百句都有可能,炸得对方外焦里嫩为止!
“哦,你想说就要说。说完了你爽完了,气已经撒在了我头上。然后你就说当你没说?”聂韶音将他推开,双手环胸,质问道:“君陌归,你就说你是不是十年之痒了吧?”
君陌归哪儿敢接这种话茬!
他凑过去,不顾她的反对,强势捧住她的脸、亲了亲她的额头,低声道:“那多少年之痒是没有,不过……”
他迟疑了一下,问:“你的月事该走了吧?”
聂韶音:“……”
所以,不是十年之痒,是他某个地方痒了!
又遭了一个白眼,君陌归讨好地笑了笑,道:“这不能怪我啊,谁让我家音儿十年如一日地吸引我,哪怕你什么都不做,我就是心里痒啊!”
聂韶音盯着他,不吭声。
君陌归继续道:“瞧瞧你这领口整整齐齐,我就喜欢你在外面矜持高贵、在床上……”
话没说完,他脸色突然一变,目光凝在了桌面的纸张上!
刚刚写的药方子,两张方子类似、却是不相同的字迹,一张他很熟悉,是自家王妃的,用炭笔写的。
而另一张——
漂亮的簪花小楷,上面的墨迹未干!
这不是聂韶音的字!
他惊疑地看向聂韶音,问:“方才你到底在与谁说话?”
好像抓到了他家王妃在偷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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