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粟威为他抵挡了不少伤害。
除了最开始那一战他伤得不轻,后来基本都是一些很小的伤口,被刀锋剑气轻轻划过,疼是疼,但伤口不深很容易恢复。
那些严重的,都是他这位师父帮他受了!
因此,皇甫令尧非常担心。
但粟威却摇头,道:“就最后一段路,却是最凶险。有为师在,你能顺利一些。而且……回到帝京之后,我有的是时间去休养。可你呢,回去后还有硬仗要打!”
皇甫令尧咬牙沉默。
这一路回来,他们已经损失了太多人手,总不能前功尽弃的。
他站在树荫下,心里充满了坚定不移:我一定要活着回去,收拾那些不安分的玩意儿!
不但要把假货给收拾了,回头……
但凡他能抽身,他打算亲自出征北齐!
本来想,回去后若没有什么事,他再也不想离开他媳妇儿了。
可——
北齐欺人太甚,那个……疑似他生母的人,在背后兴风作浪、搅弄风云。
不能容忍!
就算他要背负罪孽,也要亲自去将这一切做一个了断!
休憩时间够了,为了赶在天黑之前回到帝京,他们重新上路。
果然,骑行了十来里路,在渡河的时候,他们再一次遭遇了伏击。
这一场伏击,对方挑选的是水性好的人手,未必武功就高。
相对来说,算是轻松。
但,也多了不少伤患。
皇甫令尧也明白了:“他们这是打算每次打掉一点,一次次下来,车轮战,我们总是吃不住的?”
雁行山号令群雄,他们这一路都有增援,但也一路都在损失人手。
可以说,他长这么大,虽然装傻那么多年过的也是心惊胆战,却从来没有距离生死这么近、且一而再再而三!
粟威不愧是江湖领袖的人物,说起话来豪情万丈:“没有多远了,咱们一鼓作气的,过五关斩六将,一路冲回去,一定能成!”
这边,还君正在给皇甫令尧的伤口上药。
知道皇甫令尧一直不是太信任自己,还君很少说话,不去做任何博取信任的举动。
此时,才开口说了一句:“这边的事,主子一定知道了。也不知道他会是怎么想的。”
“你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皇甫令尧反问。
还君叹了一口气,道:“可毕竟有十多年的空白,经过牢狱之灾后,主子变了很多。”
皇甫令尧也能理解。
但还君又道:“不过,主子是真心把王爷当儿子看待,这点倒是不假。”
“你也知道,他是个性情不定的人。”皇甫令尧显然不能完全认可这话:“他把我当儿子的时候,是真心的。但若他改变主意了,那亲手把我杀死,也是不无可能。”
还君哑然。
也是,魏逊那个人做事,本来就没有什么规律,凭心情做主居多。
“也不知道,他现在见到了他想见的女人没有。”皇甫令尧其实不是第一次思考这个问题。
魏逊去了北齐,去了好一段时间了,按说,应该见到北齐皇后了。
皇甫令尧认为,如果对方不是孙清,却伪装成孙清的样子来骗他,他一怒之下,可能什么都不管不顾,直接将对方脑袋给拧了。
但是!
如果真的是孙清呢?
面对心爱的女人、一辈子的执念……
皇甫令尧扪心自问:如果我媳妇儿花言巧语欺骗我、利用我、把我当做屠刀……我会不会上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