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拭眉见状,低声道:“令尧,我头疼。”
果然,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足以让差点就要拆家的二哈恢复了冷静。
皇甫令尧身子一僵,用最快的速度回到她身边,轻柔小声地问:“媳妇儿你头疼呢?要不把舒太医叫过来给你看看?”
“你忘了,我自己就会看病?”柳拭眉淡笑,转头朝梁怡说道:“我写个方子,九哥你派人去帮我抓个药。”
梁怡吩咐备笔墨。
很快就有人送上笔墨,柳拭眉没有花多少时间,写了一张方子,就派人去找舒太医拿药。
在场的人无不稀奇,昨夜见识过柳拭眉针术的人更是把昨晚的事说了一遍,这下,柳拭眉会医术的话,也在公子贵女之中传开了。
整个帝京五品官员的家眷都有来赴牡丹宴的,这回去少不得一说。
可以说,柳拭眉来了这一趟,也算收获颇丰。
皇甫贺也很吃惊:她怎么会看病了?
越发觉得眼前这个柳拭眉,就好像自己从来没认识过一样。自从上元节那一夜出事后,她就变了一个人,在她的眼里,再也没有对自己的半点情意。为什么呢?
这边,关茹萍的三十个掌嘴也已经打完,一张脸肿得跟什么似的,疼得要死地在地上哭。
“太子哥哥,我也要让她泡水!让她生病!”
傻二王爷被柳大小姐牵制住,心疼自家媳妇儿生病了,肯定不能再冲过来,但嘴上可不愿意就此作罢。
皇甫贺当然不能让自己被一个傻弟弟控制,他自有自己的惩处方式,道:“关茹萍此举,虽说目的是为了害柳大小姐出丑,但若弄不好,便是谋害人命。谋害的,还是未来的……”
他差点说不出口那四个字,但咬了咬牙,还是从牙缝里吐了出来:“敦愚王妃!来人,将关茹萍拉下去,送去大理寺发落!”
送去大理寺,就不是民间纠纷,而是入刑的,不接受调解那种。
处置完了关茹萍,但柳拭眉这边喷嚏却是一直在打。
所谓病来如山倒,先前看着还好好的人,经历了落水之后,又吹了半天的风,终究还是扛不住感冒了。
“媳妇儿,你是不是很不舒服?”皇甫令尧心疼地捏着她的手,一脸关切,恨不能换成生病的人是他似的。
柳拭眉捏了捏太阳穴,道:“有点头晕。”
傻狗子当即就要抱她起来:“那我抱你回去,一会儿让木耳给你熬药喝!”
抱,当然是不可能让他抱的,众目睽睽之下,柳拭眉觉得丢脸。
她摇头,道:“先跟太子殿下告辞吧。”
确实有点撑不住了,她靠着皇甫令尧站起来,朝皇甫贺的方向屈腿福身:“太子殿下……”
“罢了,你且回去吧。”皇甫贺见她那副我见犹怜的病态,岂有阻拦的可能?
他又朝身边的大太监说道:“命人送柳大小姐回东山园去,吩咐林嬷嬷好生照顾着。另外,让舒太医搬去附近,就近看顾着。”
“是,殿下!”大太监应了。
皇甫令尧见柳拭眉不让抱,只能把她扶着出门。
出了门外,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直接把人给横抱起来。
柳拭眉病了,梁家人就待不住了,一个个跟着告退。
出来了,见皇甫令尧背着柳拭眉,柳拭眉软软地趴在他背上,那副软绵绵的无力模样,几乎能让当哥哥的心疼死,梁怡竟也都不愿意指责。
梁升道:“先回去吧,服药过后看看情况。”
柳拭眉被皇甫令尧背着离开后,他才回头问一脸担忧恨不能跟上去的梁怡,道:“拭眉什么时候会医术的?”
梁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