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堵住了嘴、又捏着牙关、还按了她的咽喉部位,温书青根本无法抗拒吞咽的动作,药汁终究没有吐出来。
皇甫霖松开了她,见她嘴角还有药渍,顺手给她擦了擦。
这一个自然而然的动作,恍惚之间,竟似温柔万千!
温书青一愣。
方才被苦药给弄得毫无理智,此时才想到他用什么方式逼迫自己喝药,她后知后觉地炸红了脸!
感觉没脸见人了!
她一轱辘躺下,拉上被子将自己的头盖住。
自闭了。
皇甫霖不知道她这是什么反应,见她躺下以为她是在气恼自己,他习以为常。
他家皇子妃从嫁过来开始,就没有对他笑过。哪怕尽心尽责照顾他,却从无情绪。很多时候他觉得自己娶了个木头般的奴婢,而不是皇子妃!
习惯了啊!
支撑了这么久,他身子疲倦得不行,等不及让近侍将自己送回寝殿。
干脆……
他也躺下了。
被子突然被他拉过去一半,温书青疑惑地伸出了个脑袋,见皇甫霖躺在自己外侧,顾不得害羞,问:“你干什么?”
“别推,我坐不住了。”皇甫霖的气息有点喘。
温书青照顾了他三年,哪能看不出来他的状态?
他这破身子,平时除了要如厕才勉强下床走路,今日竟破天荒出了寝殿的门来到西殿,还坐在床沿跟她周旋了这么久……
光是想想就知道,他肯定很累了。
本来还想将他推下去的,她打消了这个念头,道:“让人把你抱回寝殿。”
“累死了,你让我在这儿睡会儿不成么?这儿,难道不是我的地盘?”皇甫霖闭着眼睛,因为身子不舒服,脸色越发难看。
见状,温书青打消了要立刻将他送走的念头,但又有些担心:“我怕你感染风寒,到时候更麻烦。”
“要感染,已经感染了。”皇甫霖说话都有些有气无力:“亲都亲过了,你还矫情个什么劲儿?”
温书青:“……”
她矫情?
罢了,感染风寒就让他去死吧!
头昏脑涨的,浑身不舒服,她也不想那么多。
躺下,睡觉!
次日,正月二十二。
整个帝京的贵圈,都已经知晓了张家幺女抗婚一事。
这事儿表面看,就是张家女正在与梁家老七谈婚事的时候,圣旨赐婚来了,张家女既然已经与梁家定了亲,自不可能二嫁,抗婚在情在理。
但其中的一些微妙之处,细思极恐!
张家和梁家有联姻的想法,不是心血来潮的事,早两个月就开始了。
可这圣旨不早不晚,偏偏就在梁家送聘礼上张家的时候下来,真的没有什么用意吗?
皇帝是什么打算?
芳妃是什么目的?
还有一个很耐人寻味的地方:若只是要选张妙蓁做四皇子妃也就算了,偏偏同时还拉上了平安郡主俞晚清!
那俞晚清在之前与敦愚王夫妻俩的争斗中一再惨败,哪怕有长公主皇甫娇的护持,也敌不过皇帝一句:和亲!
后来,据说是卧病在床无法长途跋涉送去和亲,时间长了这件事也不了了之。
可现在——
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