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恍恍惚惚间……
我看到一间昏暗的房间内,一个女人正躺在简陋的床上,有人在她两腿之间忙乎着什么。
女人痛苦的叫声一声接着一声,鲜红的血在她的身下蔓延开来,隐约还能听到婴儿的都啼哭声。
可是这屋内并没有婴儿啊。
不对这是哪?!
“师父。”我忍不住着急的喊了一声。
下一刻一道温润的声音随之响起:“我在,别说话继续往下看。”
这是师父的声音,不,确切的说是师父年轻时的声音。
可我怎么又听到师父这样的声音了?
然而我还没来得及细想,便觉得右手传来一阵熟悉且温暖的温度,低头一看师父那双骨节分明的大手,已将我紧紧握住。
源源不断的热量,和熟悉的气息让我不再害怕。只是我低头认真的看了看,却觉得很奇怪。因为师父的手跟他平时的手不一样,确切的说这不像是一双过了不惑之年中年男人的手,倒像是一个正值壮年,年轻男人的手。
但这就是师父的手啊,我是绝不会认错的。
可是……
然而我的诸多疑问还没得到解答,就被眼前血腥的一幕给打断。
刚才在那躺着女子下面,突然像是被那男子拽出了什么东西一般,鲜血喷涌在他的脸上不说,空气中还传来了一股羊膻味。
而我也是这时才看清躺着女人的容貌,她不是别人正是我那晚看到的中年女人。
汗水浸湿了中年女人的头发,长长的发丝黏在她的脸上,五官因为疼痛而绞在一起,不断的问,“取出来了吗?取出来了吗?”
忙碌的男人十分厌恶的说道:“这点小痛都受不了,还想要改运!”
“我疼,陈四,我真的疼!”
“别动,很快就取出来,改运的婴儿若是取出不完整,可就没效果了。”
听到女人的话,我猛地回头看向身旁的师父:“这是陈四和他老婆?婴儿还可以改运?”
不对,重点是他们想要利用自己的孩子改运?
这是什么诡异的邪术?
师父点了点头:“我在寿衣店打听到,陈四死前就是个极有名的阴阳先生。只是没想到他为了钱财竟如此丧心病狂。”
停顿片刻师父又道:“继续往下看。”
最终伴随着中年女人的一声凄厉惨叫,陈四从中年女人的两腿之间捧出了一个婴儿。
那婴儿没有啼哭,被男人捧在掌心,全身泛紫,脑袋耸拉着,跟死了似的。
而下一刻画风突变,陈四似乎很满意这个婴儿,竟发出了一阵诡异而猖獗的笑声,随后他摸出铜钱在地上摆出召鬼阵,朱砂笔画出引鬼符,四面八方传来了凄厉的惨叫声。
刚刚还宛若死了的婴儿,瞬间犹如打了鸡血般活了过来,只见她离奇的站立了起来,一步步的快速朝着阵中央走去,而我耳畔这时不但笑声叠加连风声也呼啸而来。
“不要!”
我直觉想要阻拦那婴儿走入阵中,不曾想与此同时另外一道声音也随之响起:“大胆妖孽,竟敢行如此逆天之事,还不快速速停手!”
随后我便看见一抹雪白的身影,和一柄桃木剑朝陈四刺去。
“孟道长。”我有些意外的喊道:“你怎么在这?”
可惜孟朗月似乎只顾着迎敌,并没有理会我,反倒是师父将我往后拉了几步:“他看不到你,你想办法也无用。”
“师父,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孟道长为什么看不到我?”我双眸陡然瞪大,惊讶无比的问道。
在我的认知里孟朗月是道长,肯定不会有事,那他看不到我出事的难道是我?
可我为什么一点都感觉不到痛呢,而且我低头看了一眼自己也没有少胳膊少腿的啊。
“师父,我这是怎么了?你得救救我啊。”不是外伤那就是内伤了,我越想越害怕的说道。
师父摇了摇头,似乎没眼看我。
而这时孟朗月的一声痛苦的闷哼,让我再度将视线转向了他。
原本捏着符箓正准备大战三百回合孟朗月,却被陈四口中突然伸出一只被黑雾缭绕的手打断!
黑手快、很、准,直接对着孟朗月的脖子掐过来,被扼住了喉咙的孟朗月彻底失了声,他嗓子里的咒还来不及念出来,整个人就被黑手给凌空提了起来。
这时孟朗月原本白皙无暇的脸,也呈现出了一片猪肝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