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觉得此事远远没有我们看到的那么简单。
而我的预感再下一刻就得到了证实。
师父轻叹一声后,看着我问道:“阴阴,你好好看看这四周,除了我们几个人你可还看到其他人了?”
听到师父这话,我只觉一盆冷水将自己浇了个透心凉。
孟朗月也是一脸震惊,四处张望后,我们才发现四周的确空无一人。
可现在已是天光大亮,好端端的小镇怎么会一个人都没有呢?
“师父,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后面的话,太过骇人我实在不敢想,也不敢说。
孟朗月倒是个行动派,他知晓不对劲后,立马就朝着空中抛洒出了几张符篆。
黄色的符篆无风自动,无火自燃,将我们周遭映的火光大作,同时在这火光之中,我朦朦胧胧的看到了,许多摆放的七零八落的棺材,甚至还有悬挂着的棺材,就连在城市难得一件的沉棺和浮棺,我都看到了。
仿佛我们现在就置身在一处棺材丛中,各式各样的棺材的都准备打开盖子来迎接我们。
不过就在我吓的要跳脚的时候,随着符篆的燃烧殆尽,这一切很快就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依旧是空空荡荡的街道,和白茫茫薄雾。
“师父,我,我看到了……”
“二十四砂葬法对吗?”师父从容不迫的接过,我颤不成声的话。
“对。”因为太过害怕,所以我本能的抓住了师父的手:“但师父是我看错了对吗,这怎么可能有那么多棺材呢,那这镇上的人岂不是都……”
死光了这样的话,我实在不敢说出口。
孟朗月也被眼前的一幕给吓到了,面白如雪道:“林前辈,你是何时发现不对劲的?”
“从你被镇尸符困住的时候,我就有了猜测,但得到确切答案还是,因为你背后的符文。”说着师父指了指孟朗月的后背。
孟朗月当即反应过来,立马褪去外面白色的道袍将其拿在手上。起初我还诧异他们究竟在看什么,毕竟在我看来衣服雪白如新没什么问题。
直到孟朗月轻咬了下食指,在白衣上滴入一点鲜血后,我这发现原本如雪洁白的道袍,竟清晰无比出现了金黄色的符文,可惜就算我这不懂符篆的人,也看得出来这符文下笔虽苍劲有力,但却是个断符。
要知道符篆这种东西,一旦断开便无任何用处。
“竟然真的断了。”孟朗月也颇为震惊道,同时他一双眸子更是紧紧的盯着师父:“林前辈,你为何知晓此事?”
他看师父的眼色少了平素的崇拜,多了些敌意和质问。
让我很是不悦,不过我还没来得及维护师父,师父便自行开口:“听闻茅山历代掌门,都会在自己嫡传弟子的道袍背后,亲手绘上可以驱魔辟邪的符篆。一来是可保弟子平安,二则一旦符篆断裂,也算是给弟子警示让他务必速速离开。”
“小道长,难道老夫博学多闻了些也是罪吗?”
孟朗月知晓前因后果,面颊绯红道:“是晚辈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还望前辈见谅。”
“哼,本来嘛,我师父才不可能是坏人,倒是你们茅山跟那个陈四也不知是什么关系。”师父未说话,我便抢先一步为他辩解道。
孟朗月本就有些不好意思,被我们这么一说更是无地自容。
但片刻后,他还是正色道:“林前辈,再过一个小时便接近正午,是太阳最烈阳气最盛的时候。不管如何我们先趁此机会离开这小镇再说,您觉得如何?”
我虽然不耻孟朗月刚刚对师父的怀疑,但他的提议我还是觉得甚好。
所以也低声道:“师父,这二十四砂葬法可不是闹着玩的,我估计这镇上也没啥活人了,不如咱们先出去再想办法?”
俗话说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师父闻言,没多说只是嫌弃的看了我一眼,随后道:“我倒是无所谓,不过小道长这出镇的路你可知道?不若你先占卜一卦如何?我听闻你们孟掌门卦象也占的不错。”
孟朗月不明白,师父为何自己不占卜,而是让他占,但还是从包里拿出东西道:“既是如此那林前辈,晚辈就献丑了。”
片刻后孟朗月占卜完毕,却迟迟不语。
我又看不懂卦象,瞧着眼前的三条长横,和下面的三条断横,问道:“孟道长怎样?卦象说什么,我们该走那个方向?”
之前对陈四家一无所知,就是靠师父占卜才知道方向的。
那这次孟朗月应该也可以吧。
谁曾想我盯了他半天,他才道:“这是否卦十二天地否,坤下乾上。”
“然后呢?”我等了半天,竟没等到下文,不免有些着急:“孟道长,这卦象到底是什么意思你倒是说啊。”
人家街上摆摊的都还负责解签呢,他堂堂茅山派掌门的嫡系弟子,难道连解卦都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