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是回来一闭眼,就好像可以听到那男人的哭声。
这么伤心欲绝的一个人他怎么会是凶手呢?
这不可能。
“小月,师父知道让你接受此事很难。但我们也不是凭空猜测,而是有些依据的。”师父轻声细语的解释道。
若是往日听到师父如此说,我早就深信不疑了。
但现在,我还是忍不住问了句:“那你们的依据是什么?”
这次师父没有一个人说,而是目光转向了白月华和陈景浩。
二人互看一眼后,陈景浩率先开口道:“明月姑娘,幻境一般来说都是片段不连贯,所以想要找出真凶很难。但是幻境也有一个特点。”
“什么特点?”我追问道。
陈景浩目光与我对视,一字一顿道:“无关紧要的人,一定不会出场时间过长。因为幻境本就是已经发生,且现实不存在的空间。所以无关的人它会自动屏蔽,而那男人他却一直都在。”
我和师父是亲眼目睹那场幻境的人,自然明白在我们看到那几天中。
那个哭的死去活来的清俊男子,从始到终都在。
所以我沉默不语了。
“而那场大火我虽然没有看清楚,到底烧了些什么。但最终被抬出来的却是四具尸体。一大三小,我相信这不是巧合那么简单。”停顿片刻,白月华也随之道。
三个小孩,一个女人。
人数也正好对上了,故而这次我再度无言以对。
但片刻后,我还是不甘心道:“师父你呢?你的依据是什么?”
师父没有立马揭开谜底,而是十分顾及我的感受,先问了这么一句:“小月你当真想知道?”
“嗯嗯,想。”我肯定无比的点头:“我想要解决这股怨气,也想要帮助那三个孩子和那个可怜的女人。”
如果说他们就是强大到可以震撼山河的怨气,那他们也必然受了什么奇冤。
否则好端端的他们怎么会如此。
“好。”师父见我已做好了准备,这才开口道:“有两个原因,第一陈道长他们虽然不知道八卦锁魂阵上面刻的是什么字。但他们却说过那阵法是在一口水井上,且正对乾位。”
“所以呢?”我不解。
这不是那邪阵该有的讲究吗?
然而这次,终于不是我不懂了。陈景浩也出言道:“诸葛掌门,这其中还有什么玄机吗?”
白月华接到我的目光后,也摇头道:“对于这些奇门遁甲,玄门阵法我一向不如诸葛掌门。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何。”
得了他们这话,我心头舒服多了,同时赶忙道:“师父我们都不明白,你赶紧细说吧。”
我的那点小心思,师父又岂会看不穿,但他最终还是开口道:“其实很简单,井下面自然就是水。而被大火烧死的人无疑是最渴望水。但乾乃是至阳之位,而八卦在乾位又被称之为日头火。”
“你们想想下面用最渴望的东西引诱对方魂魄上钩,上面又用最烈的日头火镇压。如此阵法是用来对付谁的,或者是用来对付如何死去之人的,还需要明说吗?”师父反问道。
“不用!”之前我并不知道,知晓此法后,我咬牙道:“这就是专门为了锁住被大火烧死的那个女人,和三个小孩设定的。”
“真是好狠毒的心,害怕他们不上钩就用他们生前最渴望的东西诱骗他们。又害怕他们可以逃脱,就用日头火这样极阳的东西来镇压他们。真是其心可诛!”
听完我说的话,崂山派的那两名小弟子坐不住了,两人皆是一脸愤慨:“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恶毒之人。还有那些道士当真是修道之人吗?怎么能为了区区钱财,就摆下这样阴毒的阵法。他们就不怕遭到报应吗!?”
“报应?”我冷笑道:“修这种旁门左道的人,要是害怕报应的话,只怕他们一开始就不会这么做了。”
不过气愤归气愤,我还是尚存一丝理智:“那师父还有一个原因呢?”
这个原因和白月华、陈景浩他们之前说的话,都只能说明这母子三人的确是被人害死的。而害死他们的人,确实是个十恶不涉的魔鬼。
但究其根本却无法确定,这人就是他们的丈夫,就是那个在灵堂哭的死去活来的清俊男子。
而且……
“师父,倘若真是那个男人做的,在面对女子和那小女孩的尸体时。还有在灵堂的时候他不害怕吗?”想到此,我忍不住提出了疑问。
别说什么举头三尺有神明了。
就单说那女子和三个小孩,能形成如此巨大的怨气,恐怕就不是什么泛泛之辈。
他们当真不会找那男子的麻烦?
但事实证明,我和师父都亲眼看见的,那男子在灵堂待了那么久都没事啊。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师父竟道:“这也是我要说的第二个原因所在。”
啊?
第二个原因竟然跟灵堂有关?
难不成那男人在灵堂也动了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