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美华等固然能掩饰自己的实力境界，但那都是幻象，真正的实力依旧能在界冲空间塌陷中泄露。

果然，再飞十几个元日，千羽寒也让真仙以上仙将都回到行兵仙器，只留气仙战将驾驭星舟。

站在星舟上，千羽寒看着萧华有些奇怪道：“莫非你也有掩饰秘术，居然能不引起界冲塌陷？”

“这个……”萧华愣了一下，他倒没特别在意，先前在界冲的时候，还不过真仙初阶，对界冲法则的影响不大，而且现在他动用了青丘山秘术，自然也有掩饰的作用。

“末将先前是真仙……”萧华挠头道，“所以不知道天仙会是什么样子……”

千羽寒一拍自己顶门，“刷”有道赤色霞光泛起，这霞光如水般涟漪，一层层水色随即激发，萧华一眼看去怕是得有上千层，而每层水色之间都有千羽寒扭曲的身形。

“我靠着守界符尚能抵挡……”千羽寒说道，“你虽然是天仙，怎么没任何反应？”

“守节符？”萧华把守界符的名字听差了，忍不住上下再看看千羽寒，随后有些恍然了，急忙一拍自己额头，说道，“大人，怎么没反应，您看……”

“看什么看？”看着萧华指着他自己周身一重重扭曲的光影，千羽寒没好气道，“你那就是真仙的寻常反应！”

“这样啊！”萧华耸耸肩，回答道，“大人，这应该跟末将的仙体有关，就跟末将可以自由下界一样……”

“好吧……”千羽寒扬扬手，说道，“既如此，这守界符就不必给你了！”

“别呀！”一听有好处，萧华也不管还是“守节”还是“守界”了，急忙伸手讨要。

千羽寒把守界符递给萧华，看着他身形四周的空间变化，若有所思道：“你若是能真身进入界冲，而不引起界冲塌陷，这倒又是一个长处……”

千羽寒正说间，“嗡……”星舟之上有风啸之声，一柱如烟般空间塌陷急速朝着四周蔓延，千羽寒身形一晃飞向军帐，口中说道：“萧屯腾，看着星舟，若是有界面风啸，你来掌舟！”

“这个……”萧华哭笑不得了，自己不迷路就不错了，怎么可能给别人掌舟？

星舟之外，空间碎片细碎，如风丝肆虐，这碎片撞击间还发出爆鸣，但凡星舟冲过的所在，左右千里范围的界冲坍陷炸裂，星舟速度虽快，可也比不过空间塌陷的速度，不过半盏茶的工夫，漆黑的界冲已经化作浑浊，灰色的光影如游鱼遍布，而星舟四周，防御仙禁疯狂闪烁，“嘎吱嘎吱”的声音充斥耳中。

“大……大人……”星舟边缘本是遍布仙兵战将的，此时他们全部催动仙痕，周身银光如火珠燃烧，一个仙将飞将过来，惨白的脸上带着恐慌道，“现在该怎么办？”

“问我？”萧华翻翻白眼儿，看向军帐道，“你得问千步耀吧？”

“此时已经深入界冲……”那仙将急道，“千步耀只能全力掩饰自己的气息，无法再发号施令。千步耀不是请萧大人指挥了么？”

“我去……”萧华醒悟，急忙催动守界符，但见守界符上有赤光如火，自萧华顶门倾泻，萧华看得清楚，火光之内有细碎的符箓凝结成状若壁垒的光环，将自己的气息遮蔽，而气息冲击的所在，光环之外再生光环，如今一重重生出足足十二三层之多。

当得守界符火光敛去，萧华看看四周，果然，先前从自己仙躯延展出去的扭曲光影，已经薄弱了太多。

萧华起身，飞到星舟之前，看看如狂风骤雪的漆黑，问道：“寻常都如何做的？”

“末将等不曾如此深入界冲……”那仙将陪着笑道，“但到了先前，探察仙器已经不敢太过深入，一则仙器会陷落界冲，二则仙器会引起界冲塌陷，只有对左近熟悉的仙将，会根据自己的经验寻安稳的流空涧……”

“流空涧？”萧华奇道，“什么是流空涧？”

那仙将也诧异，上下看看萧华，他可没想到身为屯腾的萧华居然连流空涧都不知道。

不过他看看星舟颠簸飞行，还是按捺住焦急，回答道：“界冲深处本是两界法则薄弱的所在，容易崩溃，所以大人等多不能过来。而这些两界法则纠结的所在若是天长地久会凝结成坚硬的法则壁垒，这些壁垒如同坚岩，破碎的空间乱流则如同水流，冲刷过这些坚岩会形成状若山涧般的溪流，这就是流空涧！星舟只有在安稳的流空涧中才能平稳飞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