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霜心惊肉跳,不由得站了起来,一双大眼睛如泣如诉,怔了半晌,却是一个字也没有说,摇摇头,又坐落在沙发上。
对于母亲的这种神态,马一鸣太熟悉了。
几乎是伴随着马一鸣的成长的。
一位甘愿放弃了自己思想的女子,一位万事顺从丈夫的女子。
因为马千里的事业特殊,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至少有三百五十天在外面奔波,聚少离多,需要有这样一位女子,在他身后,甘愿为他做出牺牲。
也因为母亲习惯了这样的付出,父亲也就习惯了接受母亲这样的付出。
好像生活本来就应该如此。
所以马千里就更加不能接受,儿子的思想和态度,跟其母亲完全不同。
“说说看,这段时间,你在h市,都干了什么?”
马千里好像审讯犯人一般,因为马一鸣回答地迟了,先挨了一记打。
“呼”地一鸡毛掸带着风声过来,落在背上,自然是痛极,但马一鸣赌气,硬是憋着,不肯喊痛,也不讨饶,说道:“没干什么,就是吃吃饭,睡睡觉,打打游戏。”
“你可真能享清闲啊!”马千里生气地说,“你才几岁啊,你退休了吗?你老子我54岁了,还没有退休呢!你比你老子还能享受!”
马一鸣不语。
马千里继续,鸡毛掸指着地,“那你说说看,这客厅是怎么回事?”
客厅的地砖刚刚换过,尽管凌月容已经挑跟原来的图案接近的地砖,但一冲眼看上去,似乎跟原来的环境不太匹配。
不得不佩服这装修队,动作真是迅速,不过马一鸣觉得还是原来曲曲折折有蚀刻痕迹的地砖好一些。
“没怎么回事呀。”马一鸣耸耸肩膀说。
于是肩膀上又挨了一记。
“没怎么回事,用得着月容请装修队换地砖?”
“原来凌月容终究还是打小报告了呀。”
凌月容站在一边委屈地看看马一鸣:“阿鸣~,你不能冤枉我,是伯伯自己看出来的~”
马千里道:“就算是月容告诉我的又怎么样?你一天到晚在外面闯祸,每次都要月容给你擦屁股!你先说,到底怎么回事?!”
马千里的鸡毛掸子就在马一鸣的眼前晃动。
马一鸣忽然想起柳青青问罗阳:“如果我跟你说有外星人,你信不?”
于是他也问他父亲:“如果我给你说是外星人干的,你信不?”
嗷呜!
马千里的怒火彻底压不住了,鸡毛掸子像雨点一样像马一鸣背上打,“你他么的跟我说什么外星人!你厉害啊!------霜霜,你来看看你儿子!这就是你儿子说的,外星人!”
显然,马千里跟罗阳一样,也是不能接受外星人一说的。
那鸡毛掸子太密集了,林清霜粉白黛黑的脸蛋一下一下地抽搐着。
董辉连忙抓住马千里的手,“老爷,打破了会留疤的!”
“是啊,是啊~”凌月容着急的道,“背上不比屁股,拍照的话,会拍到的~。”
“行,那打屁股!”马千里的鸡毛掸子往下挪。
不过马一鸣跪着,貌似打屁股不太方便,这一下下的,都打到了腿上。
马一鸣咬咬牙,站了起来,行,他想,你要打我屁股是吧,我站着让你打!行了吧?!
马千里见马一鸣如此硬气,更来气了:“好哇,你能干啊,你不怕打是吧!”
马千里是武行出生啊,54岁,还不算太老,手上的力道和速度都在线,这一下下打下去,真是火辣辣地疼。
而且,这里也不是在宾馆,是在自己家里,教训自己的儿子嘛,天经地义,随便打。
马一鸣英俊的脸上,渐渐冒出豆大的汗珠。就不!我就不!他想,打死我,我也绝不认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