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诸葛正我的眼中闪过一丝精芒。
两人就此各自入梦。
……
——
“圣使!”
在这个山寨之外,寨主面对一个身着暗红色袍服的人单膝下跪行礼。
不过和往日不同,今日来的不止是这个所谓的“圣使”,还有一大群人。
寨主看见,原本高高在上的圣使跪在了一个血袍老者的面前,“七长老!根据这位信徒的说法,诸葛正我和柳独峰此刻就在他们的山寨之中借宿。”
圣使犹豫了下,继续说道,“七长老,我听说法天象地境的高手六识异于常人,咱们在此地会不会被他所察觉。”
法天象地境,对于江湖中来说,还是高高在上的神秘所在。
江湖中甚至有传言,法天象地境的高手已是陆地真仙,飞天遁地无所不能。
夸张自是夸张了一点,但是也确实可以用“超凡”二字来形容。
从元化境开始,武者的修行,就已经是生命层次的蜕变了。
真元可以强化肌肉骨骼经脉,凡入元化境者,以真元之滋养,排除其他因素,寿元较之常人更为悠长,没有意外,不说一百,活个九十丝毫不成问题。
要知道蓝星上平均寿命最长的摩纳哥,也才八十九。
洞玄境的高手,不仅仅是真元滋养,还有天地元气归于己身,这活个一百二三十,也不是什么难事。
至于法天象地境,那就更难说了,或许一百五!或许两百!
这类大佬所不是死于比武决斗,那必然是坐化于山林之中,少有人知道他们的寿元。
说法天象地境是陆地真仙,倒也有那么一点道理。
对于圣使的小心谨慎,七长老给予了充分的肯定,“你能够如此谨慎,这是好事,不过,法天象地境虽然厉害,但我们距离山寨少说有三百丈。又都用了敛息之术,不动用真元,他们二人是不会有所察觉的,你放心好了!”
这种环境下,七长老的极限是二百丈,再远他便无能为力了!
为了给予诸葛正我和柳独峰尊重,他甚至多加了一百丈,这次可以万无一失!
“七长老,神功盖世,思虑周全,小人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啊!此次必然是万无一失!”
就在圣使等人吹捧七长老之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起。
“我觉得也没有肯定吧!”
原本还老神在在的七长老,双眸微凝,抬头看向前方。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的身前多了一个老头,还没什么人察觉他的出现。
月色之下,老者清奇、高雅的相貌,不凡的气度,抚着银白的胡须,神态十分悠闲,又似是人已融入这天地月色之中,浑然忘我。
“诸葛正我?!”七长老有些不确定。
“正是在下!”诸葛神侯捻须微笑,似乎完全不把七长老和他带的一干高手放在眼中。
“久闻,神侯府六五神侯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七长老还挺客气,和诸葛正我客套了两句。
“没想到,足下远在南疆,也听说过老夫的些许名声,实在是惭愧啊!”
“神侯何必谦虚,你的大名全天下又有几人不知呢?!”跟在七长老身边的南护法开口道。
诸葛神侯看向此人,又是一个法天象地境。
血河宗果然邪异非常,一下子就出来两个法天象地,这必然不是他们全部的实力!
怪不得,当年师尊谈及这血河宗色变,他们以血河邪术掠夺气血精元,甚至可以让人迈入这法天象地之境,实在是过于离谱。
若是这血河邪术传于天下,那便是真的毁了!
人人相似厮杀蚕食吞噬,视人为修行的养料,天地之间便只余下一条规则——弱肉强食!
“我有个问题,你们是从何时,盯上我们的!”诸葛正我完全没有被包围的感受,反而淡然自若。
“两日之前,你们的行踪就已经在我们血河宗的分坛情报之中,只是当时总坛还不知道是你们!”
诸葛正我意识到了,两日之前,那是他们第一次看见那个神像,那个高冠博带的神像。
“那是石像是你们血河宗供奉的?!”
“然也!”七长老点了点头。
“……”诸葛正我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表达,但转念一想,却又觉得好像有几分合理之处。
原本他和柳独峰先入为主,将那个三头八臂的邪神当成了血河宗供奉之物。
血河宗这天下最大的邪宗,画风自然是邪异非常的。
而且血河宗最大的特点便是血河邪术,以人之血掠夺精气神,故此以为人血才是关键。
但却下意识地忽略了,血河宗曾是道门天人宗的分支之一,玄门正宗的嫡传!
这样的门派,怎么可能玩茹毛饮血那一套呢!
而此时,那尊高冠博带的神像的特点也出现了,那就是正。石像的神态动作间都透出浓浓的正气,就差把正道二字刻在石像脸上了!
先入为主的理念本就根深蒂固,再加上这个神像的诡异正气,竟然让柳独峰和诸葛正我两个大佬都没有往这个方向想。
“诸葛先生,我等回答了你的问题,你是否也可回答我一个问题?”这位七长老一看就是没在京畿听过评书。
现在京畿的评书里,反派都已经很少有这么多话的了,都是少说话,直接开大!
见血河宗的人不急,那诸葛正我就更不急了。
“足下请问,若是可以,诸葛愿意替你解答一二。”
七长老也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当然也在场血河宗高手的疑惑。
“我等是敛息潜行而来,而此地距离山寨有三百丈,诸葛先生是如何发现我等存在的?!”
诸葛正我还没有开口问答,一个温和醇厚的声音就从他身旁传来。
“那是因为诸葛兄的八卦心法之故!”一个虽然长着剑眉,但是身上没有半点锐气的老者走到了诸葛正我的身旁,与他并肩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