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还请尊驾细说!”赵王右手一伸,请黑袍人发言。
“当今天子,年幼无知,不过是个摆设,大权尽在内阁、六军都督府和都察院中。论及圣明手段,天子不及王爷多矣!之所以王爷一直按兵不动,所虑不过二也!”
黑袍人盯着赵王的表情,看到他脸上几乎不可察觉的惊讶之色,便知道自己没说错。
“其一,为天策军大都督李承恩。此人执掌天策军多年,战无不胜,攻无不克。麾下天策军更是当世第一强军。北击大乾,东平后金,其中都有天策军所部的影子。他就是拦在王爷进京路上的第一座大山,此山不除,王爷便没有办法出燕赵之地而西向!”
赵王没有答话,只是点头示意黑袍人继续。
“其二,便是太子太傅,武乡侯杨清源!若说李承恩用兵还有迹可循,那此人用兵便是天马行空。此人对大周军制改革之后,尽收军心,可谓如今大周军中第一人,此人若在,王爷也未必能胜他!”
听到黑袍人如此说话,赵王也没有生气,反而赞同道,“兵者诡道也!万般变化,防不胜防!与杨侯交手本王自忖只有三成胜算。”
“此二人不除,王爷的大业,便没有办法功成!”
赵王低头抿了口茶,随后开口,“莫非尊驾有移山填海之术?!”
“正是!”
……
——
南疆,血河宗总坛。
了尽找到了那块代表着金行的石碑,有了之前的经验,这次他加倍小心,果然在石碑之中,找到了一只金色的蝎子。
披身盖甲之蝎,五行属金!
了尽解决了蝎子之后,奋力一拳,便击倒了石碑。
随后,了尽按照张玄清所说,依次以金、木、水、火的顺序,击倒了石碑。
就在了尽破坏阵基之时,张玄清在和四长老的交手之中又中了一爪,其腹部出现了五道深逾两寸的伤口。
“老天师,这么大年纪了,还拼命?!你拼得过吗?!”四长老似乎是选择性地遗忘了了尽的存在,和张玄清一直缠斗不止。
张玄清虽然受了伤,但身上的气机依旧不见衰弱,只见雷光将他整个人包裹,已经看不清他的面目。
在张玄清静立不动之时,他的身后不知从何处出现了一个与张玄清一模一样的人。
也是被雷光包裹,看不清面目。
“化影分形?!这天下难道真的有这般神奇的武学?!”
化影分形乃是江湖上一种厉害至极的武功,必须要有特殊的法门与气质才可练成,这种功夫在武林中也止于传说,究竟有没有谁也不知道,但眼前的事实令四长老神意惊遽,难以置信。
“不过是障眼法而已,也在本座面前卖弄!?”
急速前突,四长老一爪出手,直取雷光身影的胸口,他不信张玄清真的会这般武学。
雷光闪烁的模糊身影,出手一掌,挡住了四长老的爪劲,随后劲力一运将四长老震退。
“这个是真的!”
四长老在电光火石之间已经做出了判断,随即一招出手,攻向了身前的这个道雷影。
与此同时一道身影已经出现在了四长老的身后。
当四长老攻至雷光身影身前之时,却发现这张好像打了马赛克的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像是打量一件令人玩味的物什一般看着他。
四长老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但下一瞬,他知道了。
刚猛的爪劲直接贯穿了他身前的雷光身影,毫无阻滞!
这是假的!
而在四长老身后的那道身影,出手一拳,打在了四长老的后腰之上。
“噗!”一口鲜血喷出,四长老被这一拳打得在地上接连翻滚了两圈半,在止住了去势。
“怎么可能?!”四长老的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明明刚刚身前的那道身影才是真的,张玄清是在何时换的位?!
只见那道雷光身影消散,张玄清身周的雷光也消失,露出了本来面目。
“你家道爷的手段,不是你这等旁门左道可以明白的!”
这是张玄清以电光神行步的速度,加上自身的轻功身法和杨清源交流讨论之后,研究出的绝技——风雷幻形。
两道身影,都是假的,也都可以是真的!
只要你的速度够快!
杨清源也会这一招,是从白凤的凤舞六幻那偷师来的。
当然,还是有高下之分的,白凤的凤舞六幻,在法天象地境高手面前未必有用,但杨清源的,普通法天象地绝难破解。
张玄清的这招风雷幻形,尚不成熟,对于人身体的负担极大,张玄清虽然武功高深,但毕竟年事已高,以他现在的身体状态,难以长时间施展这门奇学。
就在张玄清和四长老分列两边之时,血河宗正厅中央的最后一块石碑,应声而断。
“哈哈,小子,五行之阵已破,你拿什么和我斗?!”
四长老所依仗者不过是,五行之阵而已,五行阵基已毁,五行之势已乱,四长老必败无疑!
但就在了尽走到张玄清身旁并肩而立之时,四长老的嘴角扬起了诡异的笑容。
刚刚的五处石坑之中,有鲜血不断地流入,五处石坑不多时便化为五处血池。
“你们这么自信!可以来试试啊!”四长老没有丝毫的慌张。
了尽招韦陀伏魔拳轰出,刚猛之极的拳劲带着佛门的护法之力,直取四长老的面门。
但见四长老,不断吸取着周围的血煞之气,不闪不避随意弹出一指。
这韦陀伏魔神拳的拳劲便被血河真罡消磨于无形!
“这?!”了尽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拳头,刚刚那一拳,他用了八成功力,没有五行之势相助的四长老是不可能如此轻易地接下的。
“我血河宗花费了数十年才布成的大阵,难道会这么轻易被破?!你们在想什么呢?!”
四长老身上的气机不跌反涨,比刚刚还强了三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