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是研究者们的悔,恨是杀人魔的恨。他们彼此结合,构成了悔恨,也就是小家伙从这个异想体那里夺走的武器。”
“至于为什么小家伙在这个世界只见到有【口口口】出现,而没有见到那些研究员,这是因为···”
女子突然移动到了杀人魔最初注意到江海的那个房间,这里堆满了尸体,浓厚的血腥味、尸体的腐臭味污染了这里的气息,而这正是杀人魔不断造就的惨剧——他的执念所在。
面前的尸体就是那些没有出现的研究员们。
杀人魔恨着当初对他进行实验的研究员们,把他们一遍又一遍残忍地虐杀至死,而研究员们后悔当初的所作所为,被迫在这里承受着杀人魔的怒火,一遍又一遍死去来承担折磨。
两者之间病态的关联,构成了这个异想体世界存在的缘由。
女子放任每一个人充分表达自己最真挚的情感,却不去管那究竟会引发何种后果,所以她没去阻止这场永不停止地屠杀,哪怕死去的是她昔日的所熟悉的面孔。
她的面色十分复杂,最后还是离开了这片伤心之所。
“何人,不曾悔恨呢?”
“悔恨过后,才能发现那真正的自我——譬如现在的我一样。”
“过去的我啊,你的存在对现在的我而言是如此陌生,如此虚假。小家伙,等着我,我终会引出你那内心深处最真挚的情感——去认识那最纯真的自我。”
“我会在你毁灭之前认清你。”
——
鲁伯·皮尔森从巢中走出,来到了郊区某所废弃的研究所之中。
被他所雇佣的收尾人清理了在此游荡的发条怪物,而他趟过怪物的血液,径直走向深处的一个房间,费力地打开那扇沉重的大门,步入了那一片漆黑,静静地停留在这之中。
这里,埋葬了无数心怀理想的研究者,他们不甘心沉沦在这近乎绝望的缄默之中,进行了反抗···但他们最终要么被自己内心的罪恶压垮,结束自己的生命,要么死在了那场肃清之中,现在,空留他一人苟活于世。
鲁伯闭上了眼睛。
“喂,老头,该走了。”不近人情的声音传入鲁伯的耳边。
那位收尾人不耐烦地催促道,怪物的血腥味会引来怪物,前往这里的怪物会越来越多,甚至会有那些就连他也会感到棘手的存在,如果没有老头子他自然能来去自如,但因为要保护雇主处处受限,而他的雇主只交了定金,所以他还不能死。
“请再等一下,我一定会全力帮您争取l巢的居住权的,求您再给我一点时间···”
那边终于不再催促鲁伯,反手一剑斩断两个靠近研究所的发条怪物。
哪怕他拥有强大的实力,也因为某些原因没能要到l巢的居住权,但这个未老先衰的糟老头子却生来就是高高在上的巢里人,不知道跑到郊区这种危险的地方干什么。
不过别人的事情与他无关,他也没兴趣多问,他和老头只是雇佣关系而非朋友。现在他已经弄到了一个安全的住所,和妻子在一个气派的房子里成家,居住到了那样一个浪漫而充满音乐的地方。
但为了还未出生的孩子,他还是想最后再争取一下巢的居住权。不过相反,他的妻子倒是想早些金盆洗手安稳度日,哪怕没能弄到巢的居住权也没有关系。
这时,鲁伯长叹一声,离开了这埋葬他理想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