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安吉拉，暂时把认知滤网撤掉吧，我觉得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需要它了。”

安吉拉皱起了眉头，解释道：“主管，您不该意气用事，这一切都是为了最大限度地保护您的神智。”

“这不是意气用事。”x道，

“被蒙蔽得太久，会认不清自己···我想偶尔真实一点。”

“好吧，但请您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说着，安吉拉撤掉了x的认知滤网···

随后，主管x还是头一次看到公司收容间内那么多形状各异的生物，还有···员工们那近乎冷漠的神态。

‘关心一下自己···和别人吗···’

想着，x陷入了沉思，最后···他的视线挪向了身后的秘书。

看着对方那冷若冰霜，好像全世界都欠她一百万的表情，x内心道：‘这就是您的指引吗？’

可是安吉拉并不知道x此刻在想什么，她履行自己的职责说道：“请您注意您的工作，要知道您的工作并不是坐在这里出神。”

安吉拉的声音里不带有一点温度，简直冷漠到了极点，千万年来的畸形经历让她几乎已经无法同他人正常交流。

‘···似乎有点困难呢。’

——

江海苏醒了。

但他感受不到自己的身体。

他只觉得身处在一片混沌之中，四周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片黑暗···与那一股令人窒息的的薰衣草香···

此刻，他仍对卡门之前的所作所为耿耿于怀。

‘牌面啊，穿刺乐园、爱娜温、冰雪女皇还有血浴缸···’

‘这帮异想体的特性集合到一起，针对我一个人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他几乎想爆粗口，现在卡门给他的好印象几乎消散殆尽。

‘不过，现在这是哪儿？’

由于江海感受不到自己身体的存在，他几乎无法判断眼下的情况。

‘这浓郁的薰衣草香···是爱娜温么？’

现在的江海没有形体，却拥有感官，不得不说那真是一种奇妙的感觉。

不过说他拥有感官其实也并不确切，因为他实际上除了嗅觉还在，只剩下了思考的能力。

‘怎么回事···卡门对我做了什么？’

他也想到了卡门最后说的那两句话。

第一句是“你不会有事的”、第二句是“在毁灭之前看清自己”···

‘这两句无论怎样想，都是互相矛盾的好吧？！’

江海为之气结，他直呼卡门为语言大师。

眼下他的处境很难说，他没有形体，除了嗅觉没有别的感官，几乎快要被这浓郁的花香所憋死。

突然，江海又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没有形体···一片混沌。’

‘难道我现在的状态，就是所谓的吞噬吗？’

用人类来类比的话，现在的江海就是知晓“死”概念的人类，然后那个人不幸去世步入了死后的世界，可他也不知道自己目前处于什么样的境况，因为从没有人告诉他死后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