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云天海阁替这孩子撑腰,倒是不用她太过费心了。
说话间,她迅速摸出一枚玉符,“这是我亲制的护身之宝,可挡金仙三击,拿着吧!”
啊?
“林蹊,还不谢谢你盛师叔。”
祝红琳不嫌徒弟的保命之物多,只嫌太少太少。
“师父!我不能接呀!”
陆灵蹊翻手摸出一枚一模一样的,“盛师叔,我与令徒盛开早年在乱星海就认识,从留仙山上下来的时候,她已经转送过一枚盛前辈亲赐的保命玉符。”
“……长者赐不可辞!”
盛去非以灵力把玉符送到她手上,“盛开赠你玉符,是你们之间的交情,于我送你见面礼,完全不一样。”
“多谢盛师叔。”
人家都这样说了,林蹊当然只有受着的份,接下的时候,不由把腰弯得更狠了些。
“这么客气做什么?”
盛去非笑笑,“不打扰你们师徒说话了。祝师姐,我就在天河坊市的天河客栈,有什么事,给我发个信,只要能帮的,定然全力相助。”
“多谢!”
祝红琳带着徒弟目送她回坊市,这才转身,“你的胆子也太大了些。我这就传信回宗,让张穗过来帮忙。”
秦殊赵立他们,她不强求,但是,张穗是一定要来的。
“师父……”
陆灵蹊扯住祝红琳的衣袖,“不要师姐过来,我能行的。”
能行?
祝红琳都想说,能行个屁。
可是,这种时候,不能再打击她的信心了,只能暂时忍住,“再能行,你师姐也得过来。”她摸了摸她还很苍白的脸,“放心,师父不会让人欺负你的。”
总算那几个老家伙还有点良心。
“我们进阵说话。”
她要跟她说曾有佐蒙金仙被喝退,要不然,现在……
“佐蒙人那么想杀你,被他们发现的时候,你哪能不逃,还绕着反杀他们?”
隐在云中的老唐,看着一边入阵,一边气急败坏,要敲徒弟却没舍得敲的祝红琳,忍不住叹了一口的气。
……
林蹊拜师祝红琳的消息,在天河坊市传开,引得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万寿宗包世纵也迅速用天音嘱把这消息明传天下,让云天海阁再无退路,只能兜着。
反正这事是祝红琳自己暴出来的,与他无关。
以后真要有什么,也是他们自家之事。
包世纵不相信,祝红琳收林蹊为徒这么大的事,余求会不知道。
仗着年纪小,仗着跟季肖干一架,余求在美魂王灵位是否能入驻托天庙的事,还跟他们万寿宗唱起了反调。
哼!
既然这么能,既然能连杀潜到云天海阁的金仙级佐蒙人,那么再多点事,肯定也能兜得住。
包世纵从天音阁出来的时候,心情说不出的好。
不过,这份好,在见到云天海阁远赴而来的一队修士后,又悄没声息的没了。
带队的居然就是余求。
堂堂宗主……
坊市中的修士,看着云天海阁的一行人,就那么喊了两句后一齐入阵,原先的那点疑虑,彻底消了。
四大仙宗,云天海阁最厉害。
不声不响地杀了两个金仙级的佐蒙长老,这魄力这执行能力,实非一般。
“还是云天海阁团结,看到没,除了张穗,赵立邱怀荣秦殊他们都来了。”
做为同门的师兄师姐,替自家师妹接下一二擂战,最正常不过了。
此时,接待大家的陆灵蹊听他们七嘴八舌地说帮忙守擂,那感觉……
“以后做事,可不要这么冲动了。”
当了师姐,张穗很自觉地要做好榜样,这些年她干什么事,都要想了又想,师父已经好久没骂过她了。
原以为,师父以后,可以很省心很省心。
却没想,很省心的师妹,转眼就捅了个她们师徒加一起都补不上的大漏子。
张穗拉着陆灵蹊到旁边,小声地说她,“你还有我们呢,要干什么,让我和师父替你出头多好啊。”
当敖巽的时候,这丫头连宗门都少出,就怕碰到佐蒙人。
也不知道,恢复人身后,性子怎么就变了个样。
“知道了。”
陆灵蹊能说啥呢?
这一会,她只有听令的份。
她喊话佐蒙人的时候,是想让仙界那些装着眼瞎的前辈大能们认清现实时,可没把云天海阁也包括进去。
她忘了,她其实也算云天海阁的弟子。
自家弟子在外面有事,宗门及宗门师长们又怎么可能不管?
“我以后……有什么事,都先跟你们说。”
是吗?
信了才是笨蛋。
不远的赵立和秦殊都觉得林蹊这话不可信。
因为,她跟他们不一样,他们虽然早是玉仙修士,却还被宗门被师长层层保护着。
但是林蹊不是宗门保护便能保护得住的。
从她朝世尊出手的那天起,就注定了,她会一直站在风口浪尖上。
宗门的保护,于她……可能是一种桎梏。
可惜,张穗信了。
这个傻子,什么时候都是一个样啊!
安抚了简单师姐,陆灵蹊转向师父和义父,给他们摸了一枚玉简,“师父,您帮我看看,到时候,我先这样做行不行?”
“……”
祝红琳把神识投入玉简,没一会,神色大变。
她迅速把玉简塞到师弟余求的手中。
心理战这种事,她一向不擅长。
余求看完玉简,没管下面眼巴巴想瞅的弟子们,轻轻一捏让它成粉。
“……想做,你就做吧!”
来的时候,师父让他不要太过干涉林蹊。
云天海阁无需做得太多,只需要在她兜不住的时候,替她兜住就行了。
其他事上,林蹊决定怎么干,就怎么干。
“事到如今,就算你不主动暴露出来,擂战之后,他们那边只怕也会认定了。”
想在开擂的时候说,她压根没中神泣,这么多年,只是陪他们玩的……
余求觉得,他要是世尊,肯定会吐上一口血。
不过,神泣带给人的痛苦,他深有体会。
这些年,虽然一直在往好的地方发展,虽然沾林蹊的光,慢慢不怎么发作了,但是,了解神泣的人,肯定知道,它首要一条,不能太过劳累。
精神的疲惫,会让它迅速从下风占到上风。
林蹊一直躲着他们不动手还好,若是动手……哪里还能瞒住?
与其让他们慢慢猜出来,不如让他们再在天下人面前,丢个大丑。
“按你的计划,就这么干吧!”
原来他还以为,小丫头冲动了。
但现在……
余求眼中笑意加深,“擂台建设的事,义父帮你跟进。”他转向秦殊和赵立几个弟子,“回头佐蒙人过来,你们先不必出头,就由林蹊自己先守。”
守不住了,他们再上。
云天海阁有的是弟子。
“太疏宗会有弟子过来观擂,想来要不了多久,各宗都会有弟子过来。”
真是便宜了他们。
余求接着道:“林蹊没时间跟他们套交情,你们这些当师兄师姐的,就不能闲着。”说到这里,他看向张穗,“张穗,要不然这样,林蹊只要能守住三擂,你就直接放话,所有观擂的人都欠你家师妹一个人情。”
这丫头一直彪憨憨的,这样说那些人未必敢反驳,“回头,给他们分些有关托天庙的话本,让他们帮忙到各自的凡城散一散。”
东西给出去了,他们愿不愿意散是他们的事,但是,只要他们接了,欠人情的事,就铁板钉钉了。
玉简中,林蹊还说,她有把握对付玉仙修士。
那什么九方机枢大阵,余求闻所未闻,但是,既然已经有两个玉仙级的佐蒙人死在她手上,并且连绝杀纸傀都被她抢了两个,他的信心就充足起来了。
“秦殊,你们几个教教张穗到时怎么说。林蹊,趁着佐蒙人还没来,闭上眼睛,先养会神。”
给他们分派完活,余求站起来,“师姐,你在这里陪林蹊,我也到坊市看他们怎么建擂台。”
虽然这时候,大概不会有人敢在擂台上给他们搞鬼,但是先看着些更放心。
此时,带着冰肌的陆望,已经跟个散修似的,也住到了天河客栈。
他跟自家孩子分享了十面埋伏的传送功能,自家孩子也跟他分享了九方机枢阵。
陆望对九方机枢阵的创阵原理很感兴趣,对它的实用性,在这三百年里,更是实用过多次。
虽然还没有逮着金仙大修玩,但按着修为,朝玉仙修士玩了六次,赢了五次。
成功率在他这里都很高了,更何况拥有两个丹田的林蹊了。
相比于人族,妖族在体力上胜了十倍不止。
陆望觉得自己完全不用忧心。
他就是来看个热闹,顺势骄傲骄傲的。
想到临来时,宁知意那羡慕的小眼神,当老祖的他决定全程都用留影玉,回头让她慢慢看。
“快看,食神来了。”
长街上,风尘仆仆的华悼公,从坊市的北门入。
他不在仙盟坊市,听到消息的时候,这一路赶得全身冒汗。
林蹊是他徒孙呢。
战力再高,也只是同阶啊!
“华道友,你也是为林蹊而来?”
包世纵笑眯眯地堵住老头,“哎呀,你可来迟了呀,林蹊拜师云天海阁祝红琳,现在她的事,全收云天海阁接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