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姜考大学的消息传来,蒋青河整个人都是木愣愣的。
记忆开启,当年那个羞涩看着自己的姑娘,被他嫌弃的女孩,现在已经到了他无法攀爬的高度。
而他,现在跟马月梅两个人,如同前世的冤家般,每天都是在相互折磨。
开始,他还会耐心的安慰对方,可是,每天看着马月梅仇恨的眼神,还有尖锐刺耳的言语,再多的感情,也被折腾没了。
所以,当他听到时姜的这个消息后,想起时姜的时候,仿佛全都加了滤镜。
他甚至后悔,当年为什么他没有娶时姜呢?
明明时姜这么爱他,也不会像马月梅这样,逼问他要这么多的彩礼。
若是没有这些彩礼,他也不会跟家里闹翻,搞得现在有家归不得,还背了那么大笔的债。
更别提马月梅现在还不能生,他没有儿子,还不能有怨言。
各种的悔恨涌上心头,而马月梅的骂声,又开始从屋子里响了起来。
听到这骂声,蒋青河整个人的肩膀犹如被千斤重担压着样,垮了下来。
时姜要是知道蒋青河后悔的事,肯定直接呸他脸口水。
蒋青河能把日子过成这样,马月梅有责任,蒋母有责任,蒋青苗有责任,难道他自己就没责任了?
原身当初会死,会被蒋母和蒋青苗那样对待,跟蒋青河的不作为行为还有态度,有很大的关系。
不过,不管蒋青河后不后悔,都跟现在的时姜没有关系了。
整理好行李,拿着录取通知书,时姜踏上了去京大的车。
刘春花抹着眼泪,送自家闺女离开,满心的不舍。
还是时国富拍了拍老妻的肩膀,安慰道:“小妹又不是不回来,就算不回来,咱们两个老不死的,又不是不长腿。她不回来,咱们也能去看她嘛!”
听到时国富这样安慰,刘春花原本失落和不舍的心思才淡了许多。
不过,她依旧还是白了自家男人眼。
“有你这么当爹的么?你家闺女是去大学读书,又不是去玩的。再说了,去趟京城那边,得多少开销费用呀?咱们挣钱可不容易,我可不想把钱花在这上头。”
说完,从鼻孔里哼了声,转身往回走。
她可是把自家闺女这些年攒下的稿费钱,存在存折里,然后偷偷的塞进了闺女的包里。
等闺女到了学校,整理包包时,肯定就能看到这张存折了。
穷家富路,孩子出那么远的门去读书,总不能让她手上没钱,日子难过。
宁可他们家人,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也不能苦着孩子们。
所以,等送时欢离开时,刘春花从自己老两口攒的那点存款里,拿出了半来,给时欢搞了个存折,塞进时欢的手里。
也别她这个做奶奶的偏心,说到底,时姜带走的,是她自己的钱,给时欢的,却是她和老头子的钱。
所以,真要说她偏心,刘春花觉得自己是在偏心儿子。
时姜坐上火车后,就发现了老太太塞的这张存折,里面足足有四万多块钱。
拿着这四万多块钱,时姜觉得喉咙有些塞。
毕竟,她早就打算好,离开乡下到京城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