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田利家看着大姐,眼神认真起来。
“你本可以假装不知道的,后果我会负责。”
前田利久怒道。
“你怎么负责!桶狭间领是利益的知行,你凭什么让前田家的村落覆灭!”
前田利久的愤怒在于前田利家太过狠毒,利家对农兵发放了超出她们军备的武器具足。
照着原计划,桶狭间领两村。一个在山腰,一个在山涧河边,都会向今川家表示亲善,送上酒饭。
如果今川义元本阵驻扎休息,为了保证家督安全,今川旗本必然搜查村落。
而这些足轻军备,就是假借亲善的伏兵证明!桶狭间领两村落一定会被残酷的屠灭!
她心中发冷。
前田利家为了打消今川义元入场的疑虑,准备用两村的人命减少她的怀疑,为之后的突袭增加胜算。
此等作为,简直丧心病狂。
“前田利家我告诉你,我不同意!”
利家冷冷看着利久。
“你凭什么不同意,我才是斯波家在尾张的代官,你想下克上吗?”
利久一滞,苦涩无语。
利家说的有理,高田姐妹离开前,移交了权利给予前田利家。
此时的她正是斯波尾张领代官,斯波家在尾张的最高长官。
如果她真要一意孤行,前田利久没有办法阻止,除非下克上。
而她绝对不可能下克上,就算桶狭间领人死绝了,也不行。
因为前田利益正跟随斯波义银在近幾征战,她不能拖后腿。
尾张斯波领远离近幾,双方沟通本就不便。
如果前田利久在此发动下克上,如何向斯波义银解释自己的行为?而前田利益又如何在斯波义银麾下自处?
武家上下级的信任关系极其糟糕,斯波义银与前田利益情投意合是少有的君臣相得。
作为母亲,前田利久不想破坏了这个关系,即便只是少许的可能,她也不会冒险。
于是,她只能说起软话。
“利家,鸣海城的山口教继造反了,丸根砦正受到攻击,随时会陷落。
三河入尾张的伊势湾一线已经被今川家打通,她们完全可以沿着伊势湾海岸入尾张,你又何必做此狠绝之事。”
前田利家摇头。
“伊势湾一线路径狭小,不可能在短时间通过二万五千人军势。
今川家如果想短时间突入浓尾平原,必然进入尾张东部山区。而桶狭间,是必经之地。”
见她固执,前田利久为之气结。
“你为什么一定要用尽尾张斯波领的元气?织田殿下已经不相信斯波家了,我们完全没必要如此!”
前田利家说道。
“因为尾张斯波领必须得到织田殿下的提携,才能跟随她扩张的脚步做大。
如果拿不到今川义元的人头,我永远没有出头的机会。”
前田利久敏锐察觉到了一个字的区别。
“你?不是斯波领?”
前田利家没有否认。
“对,我。
义银君去了近幾不到一年。前些日子在近江作战,得了一万石领地。
如今又参与到了幕府三好之战,你说,他此战能得到多少知行?
二万石?五万石?十万石?还是更多?
我不能再被他拉得更远了,我要努力,我要上进,我要把尾张斯波领发展成为一方强领!
只有这样,他才会回头看我,想我,念我。
如果我只是守着区区三千石,我永远不配再与他对视!永远都不配!”
前田利家一脸倔强,双瞳泪若泉涌,似刚毅似柔弱,一时间让前田利久手足无措。
妹妹,你是不是有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