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出事,难道我就不怕吗?足利家我不比你上心?
混账!”
柳生宗严连连叩首,不敢抬头。
大御台所骂了几句发泄情绪,随后叹息一声,说道。
“你不懂男人,义辉那傻孩子也是一样。
你们这些女人就知道打打杀杀,争权夺利,哪里明白男孩子家的心思。
义辉以为自己不理事,能吓住斯波义银?
这孩子就是傻到了极点,用伤害自己的方法能让男人心疼?
她就是个傻瓜,以为男人会感动,会理解,会感同身受。
她懂什么!
男人是感性的,只在意自己在意的人,不在意的人管她去死。
斯波义银看似乖张强势更甚女人,可骨子里还是个男人。
你给我看的情报,自己也该看看清楚。高田雪乃一直粘着他,他可曾厌烦?还亲自送到御所入职。
在你们这些姬武士看,是有失体统。在我这男人看来,却是情有可原。
斯波义银自尾张沦落,身边只有高田姐妹相随。
特别是这高田雪乃,心思纯粹,敢爱敢恨,早就成了他的一丝牵挂所在。
他把自己作为男人的一面全部丢了,只剩下刚烈的外表去抗争奋斗。
但还是留了一丝温情给高田雪乃,这才容忍她不分尊卑,粘在身侧。
这是君臣关系?
这是自己养大的孩子,没法子强硬,还喜欢被粘得紧呢!”
柳生宗严听得入神,隐隐觉得有理。
不论是她还是将军,都是女人,看事务多以利益和理性为主。
即便此时将军发飙,也是理性的选择怠政,意图用伤害自己的方式,展现给斯波义银看。
自己有多在乎他。
这是女人用自己的思维去想象男人的反应,太过幼稚,就是个没谈过恋爱的雏。
而大御台所的办法虽然有些龌蹉,却是切实有效。
斯波义银在乎谁,我就挖个坑把他在乎的人给埋了。
你急不急?救不救?
想通了这些,柳生宗严还是难以置信,问道。
“谦信公真的会为了一个家臣妥协?
即便再宠爱的臣子,到底只是臣子罢了,太不可思议了。”
大御台所冷笑一声。
“不可思议?
还能比足利将军与斯波家督为了联姻相互斗气,快把幕府搞垮了不可思议?
真是气煞我也!
你也别想太多,斯波义银乃武家奇男子,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家臣妥协?
那以后谁想拿捏他,直接抓着高田雪乃不就好了,还要刀枪何用?
我如此做,只为撬动他强硬的态度,有个商量的余地。
嫁不嫁,都该给将军留些颜面。
不然足利家如何镇得住局面,他斯波家难道真希望看到足利家倒台?”
柳生宗严明白过来。
大御台所设局坑一把高田雪乃,只是为了乱斯波义银之心,在他强硬的态度中撕开一丝缝隙。
方便大御台所行动,在足利义辉与斯波义银两人之间搭线,说服,以免局面不可收拾。
如此,这件事倒是可做。
只要足利斯波两家不撕破脸,她这些小动作不至于死光全家。
顶多之后背个锅,更受谦信公憎恶也就是了。
柳生宗严叹了口气,她这大目付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