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宝楼后院有一座小院子,院子里有一座两层小楼,平时院门关闭,楼上也拉上窗帘,显得颇为神秘。
不用说,这里便是朝廷在京兆的情报点,朝廷在京兆一共有三个情报点,一个是多宝楼,另外两个是商铺和客栈,但多宝楼是总部所在,一共有二十几名情报探子。
管事叫司马晖,是枢密院的一名官员,情报机构也是归枢密院管,徐先图虽然会在关键时刻配合陈庆,但不代表他事事都站在京兆这一边,情报点的机密他就不会泄露给胡云。
当然,陈庆也不在意这一点,徐先图的作用在于关键之时,平时也尽量不麻烦他。
吕绞就是探子其中之一,不过他人品不行,借钱不还,整天流连于青楼,着实让其他探子不齿,主管司马晖也很不喜欢他,若不是他姓吕,是王妃家族一员,司马晖早就把他赶走了。
不过这次吕绞却立功了,他提前得知了西军北上灵夏路的情报,也得知了丰州被游牧骑兵攻占,灵夏路形势不妙的情报。
这个情报非常重要,也非常及时,这就意味着陈庆的精力被分散,对张俊谋反之事顾及不了太多。
这时,派去霸桥的探子赶回来了,向司马晖禀报道:“确实有十万大军离开军营,向东北方向而去,还有四万头骆驼满载粮食物资跟随。”
司马晖点点头,应该是北上灵夏路了,只有北上才会用骆驼驮运货物,如果是去中原,那就肯定走水运了。
“去把吕绞找来!”
还好,吕绞正好在酒楼里吃饭,没有去青楼鬼混。
听说主管找自己,他连忙匆匆赶来。
“参见司马管事!”
司马晖笑眯眯拍拍他干瘦的肩膀,“这次表现不错,奖赏你十贯钱!”
吕绞受宠若惊,连忙躬身道:“应该的!应该的!”
司马晖想起一事,又笑眯眯问道:“你之前在京兆做什么?”
“在军部仓库里做主薄,是我大哥吕纬安排的。”
司马晖一怔,“吕纬是你大哥?”
吕绞苦笑道:“按照辈分他应该是我从侄,只是他长我好几岁,我们又是一起长大,情同手足,我一直叫他大哥。”
司马晖点点头,“原来如此,那为什么好好的仓库主薄又不做了?”
吕绞当然不会说实话,他早有说辞,他叹口气道:“主要是我父亲的问题,我叔父吕青山做到参事,我父亲才是知州,让我父亲很不满,后来父亲又被监察署弹劾,陈庆准备将我父亲贬为知县,父亲一怒之下就辞官回临安了,我也只好跟着他回去。”
司马晖摇摇头道:“你父亲也不容易,这么硬的关系居然没有利用好,你要多和吕纬接触,明白吗?要请他喝酒,套问他情报,有些情报虽然不算机密,但对我们却很重要,明白了吗?”
“卑职明白了!”
司马晖随即奖赏吕绞十贯钱,让他继续打探重要情报。
司马晖将灵夏路发生重大军情的情报写成鸽信,派手下赶去城外,将信鸽送往临安,当然,信鸽先到汴梁皇宫,再从汴梁皇宫转去江宁府,再从江宁府前往临安,要经过两道中转才送到临安,也很不容易。
但司马晖并不知道,这十万大军又折道向南,浩浩荡荡经过商洛道前往邓州,在邓州密切观察江南西路的战况,耐心等待着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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