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支骑兵小队硬碰硬撞击在一起,‘轰!’的一声巨响,泥土飞溅,战马嘶鸣,士兵惨叫,远处的农民吓得撒腿逃命。
双方激烈地厮杀在一起。
女真游哨骑兵个个骁勇善战,武艺高强,马术也极为熟练,但他们几乎没有配合,都是各自作战。
而这支宋军斥候虽然是临时拼凑,马术也不高明,但他们毕竟都是从军队中挑选的精锐,首先便是训练有素,讲究阵型,讲究配合,加上他们盔甲坚固,装备胜对方赤身一筹。
一时间,两支斥候军竟然打成了平手,惨叫声不断,双方伤亡渐重。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陈庆镔铁长枪一挥,向对方的百夫长杀去。
陈庆没有练过枪法,他用的是击剑中的重剑之术,讲究寻找破绽,一击而中。
两马相迎,对方的狼牙棒狠狠向陈庆砸来,刮起一阵疾风。
陈庆侧身躲过,一枪刺向对方的小腹,速度极快,不等对方撤回狼牙棒格挡,他长枪的方向突然变了,竟然是刺向对方的战马。
太出人意料了,战马躲闪不及,‘噗!’被一矛刺穿了头颅。
战马当即倒地,将百夫长的一条腿压在身下,不等百夫长爬起,陈庆便从后面一枪刺穿了他的背心,百夫惨叫一声,当场惨死。
首领的阵亡,极大影响了女真骑兵的士气,这是所有游牧士兵的共同特点,他们没有国破家亡的仇恨,他们来中原只是为了抢掠财富和女人。
士兵们全靠抢掠的欲望来支撑士气,锐气强劲,但韧性不足,一旦士气消退,他们感觉得不偿失,就不想再战了。
女真骑兵也不例外,首领阵亡,士兵们发现自己身处下风,便开始有了撤退之念。
宋军斥候却士气大振,越战越勇,配合默契,往往形成三个战一个的势态,只片刻,又有几名女真骑兵被刺落下马。
“撤退!”
一名女真什长大喊一声,众人纷纷调转马头便逃。
陈庆早就盯住他,举弩瞄准了对方战马,一箭射出,正中战马后腿,战马委顿倒地,将女真什长甩出一丈远。
剩下的八名女真骑兵已经逃远了,陈庆没有下令追赶,他们抓住了三名战俘,足够了解敌情。
“把他们带下去分头审问!”
宋军斥候揪住他们头发,将三人拖了下去。
陈庆有些疲惫地坐在一块大石上,杀敌三千,自损两千,这一战他们干掉了九名女真骑兵,活捉三人,但他们自己也损失了六名弟兄,只能算惨胜啊!
要不是自己干掉对方的百夫长,要不是女真骑兵有点轻敌,没有穿盔甲,今天败的肯定是他们。
体会到了女真骑兵的强悍,如果八字军和敌军骑兵主力遭遇,一定会全军覆灭,陈庆心中焦虑起来。
..
审问的结果让陈庆大吃一惊,完颜宗弼率领一万骑兵主力就在东面三十里外,他们昨天确实发现了八字军踪迹,就在等八字军的出现。
时间异常紧迫,陈庆草草掩埋了战友的尸体,杀掉三名战俘,立刻率领手下向北面疾奔而去。
一刻钟后,陈庆迎到了正列队向西南方向行军的八字军主力。
李绛听完陈庆的汇报,也吃了一惊,立刻把他领到王彦面前。
“启禀大帅,陈都头得到情报,完颜宗弼率领一万骑兵就在东面三十里外。”
王彦神情凝重,这个情报十分及时,事态严重,一旦敌军骑兵杀来,他们就会全军覆灭。
他已经意识到,恐怕这一劫他们躲不过了。
陈庆在路上就想到了一个对策,他抱拳道:“启禀统制,这里距离渭水也只有三十余里,那边正好有一座浮桥,如果我们分一支军队阻挡敌军,给主力争取时间撤退,或许还有一线机会!”
副将傅选眼睛一亮,连忙低声道:“大帅,这确实是个好办法!”
王彦心中叹息一声,这就是让少部分弟兄去死,换取大部分士兵活啊!
王彦心中虽不忍,但他还接受了这个唯一的可行方案。
“拿生死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