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船帆和船夫,货船彻底驶去了动力,车船上的宋军开始使用火油球进攻,两百多艘货船完全成了待宰的肥羊。
一艘艘战船被点燃了,这时,想靠岸逃命也不可能了,水火两重天,船上士兵惊恐万分,他们绝大部分人都不会水,要么被烧死,要么在江中淹死。
很多士兵吓得痛哭流涕,跪在船头哀求投降,李秀不得不下令挂白旗投降,后面的宋军主力船队也杀过来,封锁了江面。
郑平凝视战船半晌道:“允许投降!”
这是陈庆给郑平的命令,不必在杀降一事触怒李纲,留下战俘可以和敌军交换被俘的宋军。
而且江夏这边有铜矿,实在没得交换则可以利用战俘开采铜矿。
宋军在一艘艘货船上搭上船板,喝令敌军士兵放下兵器、脱去盔甲,一群群战俘沿着木板奔到车船上,激动得失声痛哭跪下,举起双手。
一个时辰后,两百艘货船在江面上消失了,全部被烧毁沉没,没有留下痕迹,只有几艘哨船侥幸逃脱,赶回襄阳汇报情况。
陈庆的军队在管理战俘上有一套规则,一般是将战俘和将领分开在不同的城池关押,这样能有效防止战俘暴动,没有了首领的战俘完全就是一群羔羊,只要给他们生存的希望,基本上就不会反抗了。
数十名都头以上的伪齐军将领,,包括主将李秀和副将马汶送到汉阳县关押,其他五千士卒战俘则被送到江夏看押起来,等待宣抚使李纲的处置。
按照陈庆事先部署,李凤率两千水军留下保卫江夏和汉阳,郑平则率领装满补给的船队和三千军队前往江陵县,建立后勤基地。
而牛皋则率一百艘车船和三千军队沿着汉江北上,准备从水路配合陈庆的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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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场上的消息传递要比平时快速得多,这也是因为战场周围都部署了大量的斥候或者探子,随时能够掌握战场上的情况。
进攻夷陵的八千军队和进攻汉阳的五千军队被全歼的消息几乎是同时送到了襄阳。
完颜昌并不吃惊,他知道和陈庆作战会有这个后果。
但董先却惊呆了,陈庆竟然把八千人斩尽杀绝,难道又要重复他在陕西路的手段,下达杀绝令、构筑京观来对付齐军?
完颜昌冷笑一声道:“董元帅怎么不看看另一个战报,汉阳的五千齐军可是一个都没有杀,你想这是为什么?”
董先沉吟一下道:“难道是因为主将不是陈庆的缘故?”
完颜昌不屑地哼了一声,“胡扯了!汉阳的主将一样会执行陈庆的命令,若陈庆命令他们杀绝,那一个战俘都不会救,都得葬身汉水。”
“那是什么缘故,卑职确实不知,恳请监军示下!”
完颜昌不慌不忙道:“陈庆确实是一个嗜杀的人魔,杀人不眨眼,哪怕对方投降了也照杀不误,在西北是这样,在这里也一样,但他居然改性子,五千人一个不杀,这是因为宣抚使李纲的缘故,李纲曾是宰相,是饱读圣贤书的文官,他是见不得嗜杀的人,见不得残酷的杀戮,如果我没错猜测,应该是李纲约束陈庆了。”
董先沉思片刻道:“是不是说,以后指挥决策作战之类,陈庆就没有了自主权,得受文官钳制?”
董先就是宋朝统领过军队的文官,他对宋朝的文官领兵制度了解得极其深刻,如果陈庆以后受到李纲的钳制,那这场进攻荆襄的大战他就有信心了。
完颜昌摇摇头,“但这一点我也不是很清楚,但这一点又极其重要,所以我们必须要想办法弄清楚宋军的指挥决策细节,我要知道陈庆到底有多大的自主权。”
就在这时,一名士兵在堂下禀报,“启禀董元帅,启禀都监军,前方探哨发来鹰信,陈庆率一万骑兵已经离开长林县前往郢州。”
完颜昌和董先对望一眼,两人都意识到,陈庆又盯上了撤往郢州的三万军队。
董先忍不住道:“都监军,陈庆的骑兵实在犀利,我们的军队难以与之抗衡,能否调一支万人队女真骑兵前来助战?”
完颜昌摇摇头,“这需要我们金国皇帝批准,但可能性不大,你不用多想了,我建议你还是上书齐国天子,从京兆调一万齐军骑兵过来,这才是容易实现的想法。”
董先叹口气,“好吧!我今天就上书天子,请求骑兵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