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迫在眉睫的压力,没有近在咫尺的威胁,他没有任何冲动的余地,他必须冷静地做出决定。
死狂说得很明白,这个世界还剩几个月,不仅仅是外面的剑姬等人,也包括地狱里的伊古拉和哈维,大家的最终期限是一样的。
如果他什么都不做,就能安稳享受最后这几个月,但如果他出卖第三次心灵....成功了不知道能制造多大战果,反正绝无可能彻底消弭乌洛波洛斯的威胁,顶多就延长几年或者几十年_...不过就算失败了,他也能回到现实。这么一算简直包赚不赔,亚修应该赶紧支付他的四分之一心灵参战才对。
可这
是他最后的机会了啊_如果他的心灵还剩3/4他绝不犹豫,可他只剩下2/4,所以这次就是他活着还能使用的最后一次,而他的下一次就是死亡。
不过世界都要毁灭了,还留着2/4又有什么意义?
亚修很努力地劝说自己,但失去心灵还意味着他会失去记忆,他已经忘记了薇瑟与维希,这一次轮到谁?索妮娅还是莉丝笛雅?
他愿意牺牲很多,但唯独这两者是他支付不起的代价。
或许薇瑟和维希也是他支付不起的,可他已经忘记她们曾经对自己有多重要。
而且这次跟前两次不一样,前两次是没办法,不支付就要死,亚修不需要思考。可这次他可以逃,没有被遗忘者军团围杀自己,没有四位神主埋伏自己,他只需要再等一两个小时就能回去抱着剑姬香香软软的身体睡觉。
支付了也不一定成功,不支付肯定很轻松。
亚修真的很不喜欢这种情况.他宁愿乌洛波洛斯追着自己不放,宁愿繁星突然发疯要砍死自己,这样他就能无所顾忌第三次卖掉自己的心灵。
即便忘掉索妮娅或者莉丝笛雅也没办法,都是世界的错,我已经尽力了。我只是没得选。
可术法至高和六翼神主在前面顶着乌洛波洛斯,根本没人理他。
亚修还以为繁星祂们注意到自己会起歹心,先干掉他这个经验包升级再回头对付乌洛波洛斯....结果祂们看都不看自己一眼。
为什么这群混蛋术师在这种时候倒展现出神主至高的担当?为什么祂们到现在都没有动摇?他们难道还没发现自己打不过乌洛波洛斯吗?
亚修这辈子都是被拖进斗兽场,所以他理解不了繁星祂们为什么能昂首提胸主动走进斗兽场。
这个时候不该有个人来让他感受到生活的美好,帮他坚定决心吗?至少来个人将希望赌在他身上,将他推进斗兽场也可以啊!
「亚修。」
亚修与死狂转过头,看见哈维和伊古拉飞过来。乌洛波洛斯的随意一瞥不仅击溃了地狱半神倾尽一切组建的最终要塞,也差点打爆他们这些半神,亚修等人都被击飞到各处。
看见他们平安无事,亚修松了口气,但看他们脸上一脸急切,不由得有些奇怪:「怎么了?」
「拿着!」
哈维将一枚术灵琥珀塞到他手里,亚修定睛一看,发现琥珀里有一只蚊子?
「这是我毕生为止最伟大的术法成果!「哈维认真说道:「你一定会喜欢它的!」
「这是术灵?」
「这是'斑纹伊蚊'术灵。"哈维介绍道:「用起来非常简单,你将它放出去它就会自动繁衍,从零下三十度到四十度炎热天气都能存活,每有1000只ー翼斑纹伊蚊就会融合成二翼,10000只二翼会融合成三翼,100000只三翼会融合到四翼,至于五翼神灵我暂时没能研究出来,但四翼应该够用了。」
「别看数量庞大,但如果放开手脚繁衍,你每个月收获几十只斑纹伊蚊不成问题。斑纹伊蚊是一次性消耗术灵,目前有三种用法:用于攻击,它能击穿绝大多数屏障,对敌人造成非常强烈的痛痒诅咒;用于治疗,它能给半神注入纯粹的生命能量,目前我还没发现它无法治疗的伤势;用于移动,它能让你暂时轻如蚊移动速度极速加快,不过只能持续十秒。」
「是不是很厉害?」哈维越说越激动:「绝大多数四翼术灵对半神都没什么效果,必须要组成奇观才能影响魂躯。所以我特意发明出斑纹伊蚊这种一次性消耗术灵,因为是一次性导致它的威能远超四翼术灵,即便达不到神灵级别也勉强能对半神生效。」
「而且它还极易获取,完全不用
花费心思,在地狱我都能培育,你现在现实里有数十亿人口更是不在话下。哦,不用担心,斑纹伊蚊的繁育不会伤害生命,死灵派系可是最擅长利用生命的术法,斑纹伊蚊会在哺乳动物咬上一口后,会形成一个持续二十四小时的生命诅咒,将动物生命能量转换到自己身上,无须额外营养。在这个过程里,哺乳动物除了瘙痒外没有任何不适。」
「而且我还非常贴心地给斑纹伊蚊增加了生命监测,如果哺乳动物的生命诅咒达到转换上限,就不会再受到斑纹伊蚊骚扰,直到二十四小时后旧的生命诅咒消退,才会有新的斑纹伊蚊叮咬。
「为了适应恶劣环境,斑纹伊蚊防火防水防击打——奇卡拉留给我的火术派系也帮大忙了——即便它们被拍死了也有一定概率活过来,活不过来也会及时产卵。」
「不过我对风术没什么研究,没法削弱它们飞行时的噪音,不过我在声音增加了死灵错觉,现在普通人虽然会听到嗡嗡声,但他们会误以为是相反方向传过来了,极大降低了斑纹伊蚊被发现的概率。」
「死生流转不死不灭!」
「我相信这个成果绝对能扭转死灵派系的劣势,成为死灵派系中兴的里程碑,完成死灵派系继往开来的历史任务!「哈维眼神炙热地看着亚修:「你觉得怎么样?」
「你是真的该死啊。」
亚修真心诚意说道,「我一时间都找不到比畜生更具攻击性的词汇来描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