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木桑,如何了?”
“东产、东产要等北原苍介签字才能......”
“是么,我知道了。”他眼中最后的希望暗了下去。
“支店长,我们去请求日本兴业银行大阪分行的帮助吧!他们的话,一定......”
“砰!!!”
“支店长!!!”
1990年10月2日下午3点15分。
大阪知名信用金库,东洋信用金库大阪支店的支店长在办公室内自杀,在他桌上,是支店近500亿的呆账账本,在他身后,金库内空空如也,属于大阪居民的300多亿存款不知去向。
同一时间。
大阪府总务厅,知事办公室。
河谷泰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厚厚一叠公文,声音颤抖而恐惧:“怎么会这样!?你没有看错么?”
秘书官也傻了,连点头动作都没了。
昨晚大淀建设子会社多名社长自杀案后,被披露的十几家大阪当地金融机构中已经有六家因无法处理挤兑风波而直接宣布倒闭。
倒闭也就算了,这之后公布的呆账金额远超不久前的财报数字,有的甚至在财报里还写着盈利,实际却是亏损数亿。
这些被贪墨的都是民众的血汗储蓄啊!
钱去了哪里?
到底去了哪里?
这是当下民众最关心的事情。
和这些金融机构合作的上百家会社纷纷遭遇波及,不到一天,河谷泰就接到了近百家大中小各类会社破产倒闭的消息,无一例外,从上到下,腐烂到了极点。
而在曝光前,他们甚至都还伪装的好好,看上去似乎还在盈利。
此时,河谷泰才终于意识到地价暴跌后带来的可怖影响。
地价大跌,无数人因此负债,这份债务是政府财团想要转接的海湾战争损失,没料到这部分损失太大,有些人根本承受不住,只能自杀逃避。
而底下那些会社、机构、投资者的混乱也超越了他们的想象。
银行等金融机构胡乱贷款,因债务人破产或者死亡而大受损失,民众恐慌后开始挤兑银行等金融机构,小一些的承受不住,就此跟着破产。
他们一破产,牵连出更多的烂账,烂会社,烂人。
这一系列的金融风波如同毒瘤般迅速蔓延。
而基础会社的不断倒闭,造成了普通民众的生存危机,他们遭遇经济和生存危机,又意识到金融机构满口谎话,第一反应就是取钱,拿在手里,希冀以此渡过可能到来的经济寒冬。
作为上帝视角,河谷泰看得一清二楚,却无能为力!
谁还有钱能挽救大阪的经济呢?
有!
这个能挽救大阪经济,也早已布局开始侵吞大阪的男人此时正坐在密不透风的警车里,被押送往东京法院接受第一次公开审判。
莫名其妙又被加上了几条罪名,此时北原苍介都快数不清自己有多少罪了,反正他们就是想把自己往死了整呗。
但没事。
就像他离开前交代给藤原纪香的一样,他没在,东产的储备金就不会动,宁可看着那些金融机构炸裂倒闭,他也无动于衷。
他去了东京接受审判,北原投资旗下的会社都将因此停止运转,北原物流也好,北野物流也罢,之前只是被拘留,该怎么样就就怎么样。
现在要变本加厉审判自己了。
好,不出结果,我们就等结果。
全部停摆!
看谁能撑得过谁!
他手里握着的10220亿円就是大阪的救命钱!
他不能脱掉身上的枷锁,那就要无数人一起陪葬!
在这辆警车急速飞驰往东京之时,一辆载着山田一马、八神隆之、玉山秀的虎头奔也朝着大淀建设许永中在大阪的一处别墅急速而去。
警车上。
马场义壳看着背靠椅子,虽然双手被铐住,但依旧神采奕奕,面不改色的年轻人,过了许久,才缓缓说道:“北原支行长不害怕么?”
“怕什么?”
“我们既然决定在东京法院公诉你,就意味着我们已经掌握了足够多的证据和证人,你死定了。”
“哦,是么?我死不死不知道,但有件事我觉得是肯定的。”
“什么事情?”马场义壳很不喜欢这个年轻人的态度。
明明陷入绝境的是他,为什么能这么悠闲?
北原苍介看向窗外,忽然说道:“你说要是从现在起,北原投资旗下的所有会社都停止运转,会发生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