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亭,你如果执意要去的话,我——”
“不让上炕是吧?”于敬亭接茬,“就会这一招是吧?”
穗子低着头不说话了。
“你想去,就去吧。”再抬头,眼圈都是红的。
于敬亭前一秒还想着死活不能心软。
一看她这眼,心比豆腐还软。
唯恐多看一眼会溃不成兵,饭也不吃,站起来就走。
王翠花一脸愁苦,这吃着饭好好的,咋突然成这样了?
“娘,我出去一趟。”穗子强忍着难过站起来。
“你才吃了一碗,这就不吃了?”王翠花叹了口气,这可真是太愁人了。
穗子从家离开,直接去了孙教授家。
她准备给母亲打个长途电话,看看母亲那边是什么意思。
陈丽君在京城,消息比普通人灵通许多,穗子本以为母亲会站在自己这边,选择保守的态度。
但让穗子失望了。
陈丽君判定目前局势大好,上面对交易流通的事儿已经有松动迹象。
不仅没有让穗子两口子见好就收,还对于敬亭这段时间的表现,给予了高度赞扬。
事情发展到现在,穗子成了孤岛。
没有人站在她这边。
穗子从孙教授家出来,突然觉得特别累。
她随便找了个马路牙子坐下来,看着街上行色匆匆的行人,她是格格不入的存在。
其实她是可以理解大家的,如果她没有重生这个外挂,她也会做出跟于敬亭一样的判断。
她的想法对大家来说,太过保守甚至是扫兴的。
她甚至没有办法拿出一个有效的手段,阻止事态的发展,她觉得自己好没用。
算时间,敬亭这会应该已经带着婆婆去上货了吧。
眼泪从脸颊划过,被凭空出现的手掌接住。
穗子有些茫然地看着身畔的男人,仿佛在问他怎么会在这。
于敬亭一手接着她的眼泪,一手插兜,看着天空,故作潇洒状。
“哪来这么漂亮的小娘们,你男人呢?要不要哥哥陪你玩玩?”
“你怎么会在?你不是——?”
“突然觉得也没那么想去了,别哭了。”
他替她擦掉眼泪,穗子有点不敢置信,他真的为了她,放弃了原本的计划?
见她还想说什么,于敬亭从兜里掏出一块粘牙糖,其实就是麦芽糖做的,因为粘度非常大,才有了这么个外号。
“用糖粘着你的嘴,不该问的别问。”
穗子撇嘴,他好凶啊。
“得了,我承认,你那一招虽然旧了点——但还挺管用的。”
其实上不上炕,他是不在乎的。
毕竟除了炕,他还有床,有沙发,有带扶手的椅子——哎,那扶手真是妙,当然,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舍不得让她哭。
虽然于敬亭觉得钱也挺重要的,但惹她生气,赚不赚也没多大意思。
穗子破涕为笑,小口咬着他递过来的糖,是记忆里的味道。
“甜吗?”于敬亭看她笑了,心也舒坦了。
“嗯,你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