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么呢?”樊煌问。
“这俩小崽子,现在已经没钱了,保姆钱都出不起了吧?”
陈丽君仿佛已经看到,山穷水尽的于敬亭夫妻哭着求她的画面。
“......”樊煌很想说,他媳妇是越活越幼稚了,但他不敢。
“怎么,你该不会真的觉得,那俩孩子能创造奇迹吧?樊家那么多人都想不出办法,俩孩崽子真的能扭转乾坤?”
“别的孩子不好说,但如果是我闺女和女婿,我觉得还是可以期待一下的。”
“你这就是盲目的自信,就算他于铁根有一身能耐,就算穗子长了一身心眼,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钱,没资本,他们拿什么创造奇迹?”
陈丽君见樊煌的表情很微妙,猜这老东西不服,眼睛一转,忽然就有了欺负老实人的灵感。
“要不,我们赌一把。”
“嗯?”
“要是这俩孩子不能扭亏为盈,你就给我洗一个月的袜子。”
“你什么时候洗过袜子?”
“唔......”陈丽君回想了下,好像是没有,袜子这东西,难道不是丢在洗衣机上,隔几天自己就干净的回到衣柜里?
“你给我送饭一个月怎样,送到我办公室,亲自送。”陈丽君又换了个条件。
“也不是不行,只是我赢了呢?”樊煌慢条斯理地问。
陈丽君叉腰。
“你怎么可能赢?你真把那俩小崽子当财神爷转世了?他们怎么可能做到?”
“那你就是笃定要占我便宜?”樊煌敏锐地抓到她话里的漏洞。
“呃.....”陈丽君被抓包又不想承认,勉为其难地敷衍道,“他们俩要做到,我就答应你个条件,随便什么条件,怎样,这个赌你不亏吧?”
陈丽君笃定自己赢了,故意给樊煌开出了一个从没有过的好条件当诱饵。
“行,那咱们就赌,回去签字画押。”樊煌痛快地说道。
“干嘛还要签字画押,我像是那种会赖账的?”
“像。”樊煌被她坑多了,都有经验了,这种“豪赌”一定要落实到笔上。
刘茜领着保姆进屋,说明来意,穗子脸上的笑已经快绷不住了。
完了,她把保姆的事儿忘记了。
穗子之前还是个“阔太”,根本没想过她有天会一夜致贫。
公婆去边境捞钱,她要读研,家里的仨孩子吃饭问题得解决,想着雇个不住家的保姆,管一日三餐,顺便接送个娃,企图用“钞能力”解决一切。
当时穗子对外放话是“不差钱”,只要阿姨手艺好,人忠厚,钱好说,她愿意开超过市场价一半的工资,重金聘阿姨。
现在人来了,穗子要笑不出来了。
“这是我同事家里的阿姨,在他家做了一年多,厨艺很好,人又是咱本地的,知根知底,也不用住家,能满足你所有要求。”
“工资这块......”穗子就差卑微地问一句,能容我们欠俩月再给么?
“哦,就是对工资这块有点要求,阿姨家里有点急事,需要提前预支半年,但你放心,她上一任雇主可以提供担保,要不是前任雇主急着出国,这么好的阿姨也轮不到你们。”
刘茜说的也是实话。
现在虽然进城务工当保姆的不少,但是想找知根知底用着顺手的,也不是多容易的事儿。
穗子听到预支半年工资,眼前一黑。
有心想跟刘茜说借点钱周转,又想到她妈那张找事儿的脸,估计陈丽君女士就等着她熬不下去开口借钱,然后跳出来说她违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