阙梧雨捏着信纸,看着她的身影渐行渐远,嘴角狠狠地抿了抿,心里只觉得讽刺无比。
这信送出去时,没有半点的真情实感,有的只是满满的心机和城府。
可是收回来时,却真是带了几分真心,可这份真心,注定是送不出去了。
穗子回去的一路心里都是没底的。
她并不确定自己刚那番话是否能制止阙梧雨,很有可能会弄巧成拙,反倒是激起他的反骨。
但摆在她面前的就是独木桥,她如果不摊牌,事情会更糟。
于敬亭办完事早早的回家,穗子还没回来,俩孩子跟爷爷奶奶出去溜达去了,他闲着没事儿,就拎着油漆,把有点掉漆的大门刷一下。
沈军黑着脸跟刘亚男一起回来,被螃蟹夹过的胳膊钻心疼,他有心想跟刘亚男打一架,又忌惮刘亚男的体重,担心被她压在马路上捶,带了一肚子气回来。
看到于敬亭刷门,沈军坏水一下子涌上来了。
“你别乱说话!”刘亚男压低声音叮嘱沈军。
沈军假意答应,打发她进厨房洗菜,他则是假惺惺地捏着根烟,凑过去找于敬亭。
“敬亭,刷漆呢?”
于敬亭白了他一眼,心说这不是废话么,不刷漆他难道在舔门?
“白色的漆?啧啧,不好啊不好。”沈军看看漆桶,故意啧啧两声,用同情地眼神看于敬亭,此时于敬亭在他心里,已经是头顶一片绿色大草原的可怜虫了。
“往边上站点,碍事儿了。”于敬亭看他阴阳怪气的,也懒得接茬。
他最清楚跟这种人打交道,不去接话,就是对他最大的羞辱。
沈军本想着于敬亭会问他,这个色不好什么色好啊,他再回答,绿色啊,欲言又止的,引得于敬亭往那方面去想。
结果人家不搭理他,沈军有点急了。
围着于敬亭左转右转的,几次三番想搭茬,人家都不搭理他。
于敬亭跟猫逗耗子似的,吊着沈军的胃口,手里的动作也不停,快速地把门刷完。
嗯,很好,门都刷完了,一桶油漆还剩下小半桶,够用了——于敬亭上下扫视沈军,这么一坨,这点油漆足够了。
还不知道于敬亭已经惦记上他的沈军决定直接摊牌,必须要把八卦散播出去,因为他已经看到穗子的身影出现在胡同口了,再有三分钟就得走过来了。
“你就不好奇,你媳妇怎么比我们晚这么多回来吗?”
“哦,为什么?”于敬亭弯腰,捏着油漆桶的手柄把桶提起来。
“她在路边遇到个开小车的男人,把我们支开了跟人家单独聊天,你千万别多想啊,就是普通的朋友遇到说几句话,我也是怕别人风言风语的传你耳朵里,让你们夫妻误会。”
“哦,这风,是不小。”于敬亭手指转动,从沈军的脑瓜顶往下浇,一个大白就这么诞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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