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最贱!”沈初画愤怒怼了他一句,转身跑去叫人。
张允年惨白的脸上,印着一个五指印。
他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
周身充斥着阴霾,如同一头被触碰了逆鳞的野兽,下一秒就要吃人一般。
张允年望着那女人的背影,
她对他丝毫没有恐惧,压根儿才不管他是否怒气冲天,跑出去叫人。
这是张允年生来第一次被女人打,第一个被女人骂‘贱’。
换做别人,他会让那人活不过三秒,可是眼前的女人,他忍了。
呃……不忍好像也没别的办法……
沈初画才懒得管张允年生气与否。
不顾狂风暴雨,在雨中呼喊村民们,
“喂,大家快来,快来我家里,我家里的房子够牢固,不要乱跑,太危险了……!”沈初画一边跑,一边朝乱跑,无处躲藏的村民们招手。
书上的树叶被刮得乱飞,房顶的瓦片也开始纷纷掉落。
村民们简陋的木板房、茅草房,有的已经被吹掉了门,门板砸在地上。
经过的村民们,吓得惊声尖叫。
跑出来的村民纷纷往沈初画家里跑,还有一些村民,还躲在自家的危房中。
沈初画不顾被大雨淋湿,狂风乱吹。
她跑去挨家挨户敲门。
“快出来啊,别锁门,这房子是草房,马上就塌了,里面不安,快出来……去我家,我家是石砖房,很安,快啊!”
……
沈初画就这样跑了几家。
一些人家门口的大树已经被吹折。
张允年在门口怔了一会儿,看到沈初画处在危险之中,他也没什么犹豫,朝她跑过去。
他开始敲其他家的门,帮她一起。
他语气森冷,敲门力气极大,“喂,里面的人,出来,危险!”
这是张允年有生以来,第一次发善心,去多管闲事,该死,他都觉得自己的脑子坏了!
……
两个人一起通知,很快,村民们纷纷从自家的草房中,跑去沈初画家的房子。
最后一家人家,是个妇人,带着五个孩子,大的不大,小的还在怀里抱着。
台风太大,沈初画用尽力,将一个三岁,一个两岁的孩子抱起来。
那妇人抱了一个,剩下一个六岁的孩子,哇哇大哭,被刮得要飞起来,根本跑不快。
沈初画看向张允年。
张允年像是做了最大的心里挣扎。咬咬牙,蓦地抱起了孩子。
沈初画家的房子足够大,村民们都进来了。
关上门那一刻,沈初画如释重负。
她的头发还在滴水,脸上不禁露出欣慰而安心的笑容。
张允年面色森寒地站在她身侧,眼睛看着她狼狈的小脸儿,发愣。
她发自内心的善良,着实感化了他冰冷的心。
……
“二丫头,二丫头,你醒醒啊……”一个中年女人焦急喊道。
沈初画急忙跑过去,沙发上躺着一个三岁的孩子。
那孩子浑身发抖,脸色很红。
沈初画伸手试了试,好烫。
孩子是发烧了。
“大婶,别着急,等我一下,我去烧水给孩子们喝,大叔,你帮忙去打一盆凉水,把毛巾拿来,给孩子冷敷,物理降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