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伦干一行爱一行。
既然伪装成一个孤寡老人,就从不做任何多余的事情。
每天就是在刘府附近叫卖糖炒栗子,然后观察着情况。
甚至,直接在刘府附近找了个房间,长租了下来,一副要长住的架势。
反正他时间无限,很有耐心在这里等几年。
……
这一夜。
亚伦提着篮子,篮子上盖着棉被,保证摸出来的栗子还是热乎乎的。
他叫卖了几圈,没收到什么钱,只能凄惨落魄地蹲在街角。
即使如此,他也舍不得吃自己的糖炒栗子。
就在这时,亚伦耳朵一动。
他听到了衣袂飘飞的声音,看向刘家。
只见灯笼光芒之下,似乎有几条黑影翻了进去。
‘哦……终于有忍不住的了么?’
他想了想,继续卖栗子。
……
刘府。
作为世家,看家护院的都是练出明劲的武师。
而客卿乃至刘家本家人中,暗劲高手也有不少。
当那些黑影翻入刘府之时,立即就被发现了。
“大胆贼子,敢来犯我刘家?”
“给我上!”
从灵堂之中,几名刘家暗劲高手立即扑了出去,指挥着护院武师围剿这些黑衣人。
“桀桀……世上岂有千年的世家?你刘家享受这么多年,也该还债了。”
一名黑衣人直接扯掉面巾,露出满是刀痕的脸庞:“马竹之事,只是你刘家罄竹难书罪恶的九牛一毛而已!”
“血痕盗?”
刘家一名暗劲高手惊呼道:“你不是死了么?”
“你们刘家当年养着我们当盗贼,专门为你们杀人,之后又弃如敝履,反手就与官府围剿我们兄弟……老天待我不薄,总管没让我死!还武功大进!”
血痕盗脸上满是恨意,看向那些护院,大声喝道:“刘家覆灭,就在今日,你们是想要为刘家陪葬,还是与我们携手,一起灭了刘家,女子财富任取之?”
刘家刘青河是‘青’字辈,比原本刘家家主都高一辈,也是暗劲大成的高手。
此时看着护院武师人心惶惶的样子,不由暗恨:‘不是自家人,关键时刻终究不是一条心。’
“老九、老五……一起上!”
他皮肤瞬间变得青黑如铁,一拳如同铁柱,捣向血痕盗!
刘家绝学——铁衣拳!
这拳法不仅刚猛无匹,更兼顾炼体之效,运功之时,全身肌肤青黑,如穿铁甲!
“好,看峩血手功!”
血痕盗双手变成赤红色,每次挥掌,附近的武师都感觉一阵头晕目眩。
“毒功?”
刘青河表情一变:“大家散开……”
他挥舞铁拳,与血痕盗战成一团。
双方都是暗劲巅峰高手,每一招每一式都带着沛然难当的大力,能令人筋断骨折。
数十招过去,纵然刘青河都感觉有些头晕目眩,被血痕盗一掌打得吐血。
“哈哈……刘家果然没人了。”
另外一边,三名持刀的暗劲高手,已经乱刀砍死了刘家老九,带头冲进灵堂。
灵堂之内,女人与小孩的惊呼声传出。
但转瞬间,就化为三声炸响。
砰!砰!砰!
三具尸体被从灵堂中扔出,落在地上。
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走了出来,他肤如精铁,眉目如电,头发一根根竖起,宛若发怒的雄狮!
“老东西,你还没死?”
血痕盗知道中计,立即就想跑。
但刘家老太公身法惊人,全身大筋蠕动,游走如龙,两步就追上了他,一拳正中他背心。
血痕盗又跑出一段路,才猛地停下,上半身直接炸开,尸骨无存!
“杀!”
刘家老太公望着那些黑衣人,吐出了冰冷的命令……
……
大战过后,刘家到处一片狼藉,尸骸遍地。
“叔伯?”
刘青河略微包扎了一下,连忙过来行礼:“接下来是否要继续追杀?”
“你们……扶我进去!”
刘家老太公皮肤上的青黑散去,变成了一个普通老头,甚至脸上泛起强烈的死气,令刘青河不由打了个寒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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厅堂中。
刘家老太公缓缓着,坐在太师椅上,看着下首的刘家各房:“什么是世家?代代都得有化劲宗师,才叫世家!我刘家子孙不肖,未曾出得曹家红颜那般的天才,宗师断档,后又有那个混账,招惹来泼天大祸!咳咳……”
老太公一边说,一边咳血。
他已经很老了,之前与马竹一战,更是身受重伤。
之后又装死,施展引蛇出洞之计,大战一场,实际早已到了油尽灯枯的边缘。
下方大量刘家人都抹着眼泪:“老太公,您可是咱家的擎天白玉柱,不能有事啊……”
“唉……花开花落,人老了,就什么都看透了……刘家辉煌过,也是时候该沉寂下去了,老夫决定,从今日起……分家!”
老太公用手帕擦着鲜血:“我看……朝廷大军南下……南天王怕是……长不了……所幸对咱们最有敌意的一批人,今晚已经被尽数打死……之后,除了主脉继续维持家业,其它各房……都躲出去……躲得远远的……”
刘家老太公说完最后一句,眼睛一闭,再也没有了气息。
灵堂之内,哭声大作……
……
翌日。
血痕盗、钱氏三刀客等人的尸体,被直接悬挂在刘府大门之外示众。
“好家伙……真是好家伙!”
围观人群之中,亚伦默默自语:“竟然诈死?老毒物听了想流泪,王某阳直呼内行啊……”
“不过,那刘家化劲早已七老八十了,接连恶斗……还能活么?”
他自忖如果自己是刘家化劲,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不仅仅悬挂尸首,而是会出来走两步,露个面安定人心。
如今这样,怕不是伤势恶化,真的死了?
“但还是很危险……再等等、再看看……”
……
一个月后。
亚伦继续沿街卖糖炒栗子。
“刘家最近行事很苟啊……一些利益都是能让就让,对金鱼帮的覆灭更是连个屁都没放……”
“看来……我八成猜对了。”
深夜。
正在沉睡的亚伦耳朵一动,来到窗户边,看见又有一队人马从刘家小门里出来,趁着夜色出城。
守城的士卒,此时早已被买通,纵然夜间也给开门。
“已经第三波了……不像是诱敌之计。”
亚伦想了想,继续回去睡觉。
翌日。
他出了城门,开始守株待兔。
七日之后,他看到第四波刘家车队从府城中开出,沿着官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