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主……丞相……如今该如何是好?”
太冲想到这一团乱麻的局面,也是有些抓瞎。
徐州毕竟新下,统治还不稳固,这么一来,就全乱了。
心中想出一个主意,不由问着:“是否将丰二郎明正典刑?并发文公告之?”
“这是寻常人解决问题的做法,却不适合现在,既然错了,那就一错到底!”
亚伦思索了下,开口道:“丰二郎以及相关人员尽数收押,交给廉政司审问……除此之外,五万六甲神兵分派各处,镇压民乱,管他之前如何,有冤无冤,此时敢反抗就是乱贼,杀无赦!”
说实际,这对抗力度比之前城城坚守差远了。
但从某种程度上而言,金王拖住梁军主力的谋划,也算达成了。
“不过,我大军还有三万,北上日期不变!”
亚伦摸了摸下巴。
“在此之前,先将徐州清理一遍,尤其是大曲府,由于无血开城,遗毒太多了!”
……
一月之后。
一处隐秘据点。
阎二灰头土脸地回来,看着屋子里的人:“怎么回事?为何大乱一月就几乎平了?”
“天下谁不知道梁军厉害?官兵尚且打不过,让起义军用锄头打就能打过?”
另外一人毫不犹豫地怼了回去:“为了资助起义军,我家的家底都被掏空了……”
此言一出,在场所有人都是面色惨白,宛若股票跳水的散户们。
“梁军之前杀戮太狠,有这名声在,往往开到一地,一地就平……哪怕我们化整为零,钻入山林,那梁军竟然也紧追不舍,甚至落单仍旧奋勇作战……并且能轻易找到我们的山寨据点,一开始以为有细作,后来才查清楚,是驯鹰!”
龙子庙庙祝叹息一声:“敌人驯了鹰隼,宛若有天空之眼,我等便无法抗衡……好在徐州大乱,阻挠梁王发兵的计划已经完成大半,我们也漏了行迹,该走了!”
再不走,小命就要丢到这里。
小人之所以只能耍弄阴谋诡计,往往就是因为没有正面为敌的实力。
“走?!”
阎二面皮一抽。
这说得轻巧,他在这里的地产、田宅、商铺怎么办?
这些可带不走啊。
但不走也的确不成,他之前还可以隐藏,但丰二郎一落网,就再也隐藏不住。
‘可恨……原本以为金王能迅速入主中原,继而南下,我等也算从龙之功……’
‘却没有想到,到头来,还是要灰溜溜地背井离乡!’
但阎二毕竟是个有见识的,想到其它府县之中同行的下场,不由全身冷冷打了个激灵:“好……今次之后,我们就走!”
“阎老二你果然识时务!”
旁边一个舍不得走的地主老财刚刚想讥讽几句,忽然就见火光一闪。
噗!
一只带着火的箭矢,就被射入房中!
“不好……有官兵围剿?”
龙子庙庙祝眼神大变:“我们分开走!”
他当即从另外一面窗户向外翻去,身手矫捷至极,似乎还修炼有上乘武功!
“奉丞相之令,捉拿叛贼,格杀勿论!”
张居石穿着小吏服饰,冷着脸,指挥着一队衙役以及六甲神兵,前来围剿这些反贼。
既然已经投诚,便要事君以忠!
“放箭!”
三轮箭雨覆盖攻击之下,倒霉蛋与弱者就都死绝,房屋门户底缝中有血水流淌而出。
但张居石看都不看。
早在来之前,他就下命包围此处,因此不论漏网之鱼选择何处突围,都必要与士卒遭遇。
“杀!”
庙祝一抖手中长剑,剑作龙吟,隐隐有青光放出,赫然修成了武林传说中的剑气!
他身形如同猿猴,一剑刺向甲士,剑气一闪,剑尖还未触及铁甲,甲士就闷哼一声,倒了下去。
“能将武功修炼到如此地步,已经堪称震古烁今了……可为武林神话。”
张居石点点头:“继续!”
十来个甲士上前,将庙祝团团包围,直接丢出了太上神雷!
轰隆!
轰隆!
虽然庙祝奋力格挡,以精妙剑法拨开太上神雷,但还是被一个炸药包在身边炸开。
恐怖的气浪席卷。
等到张居石再看之时,就见庙祝半个身体漆黑,显然已经不活了。
“任凭你是天下第一剑客,能将剑气布满全身防御否?不能被集火就还是要死!”
张居石望着这一幕,心中暗叹:“因此但凡英雄豪杰,都追逐那至高无上的唯一大位啊……虚灵子,你究竟在想什么?”
“报!已杀绝这屋所有人!”
片刻后,一个六甲神兵过来禀告。
虽然对方面无表情,但此时张居石却非常放心:“嗯……一个个割下首级,确认身份,然后再按图索骥,抄家灭族!”
虽然这其中少不了乡绅士子,许多还跟他有过交情,以诗会友。
但此时各为其主,却是什么都顾不得了。
就在张居石带人准备离开之时,一个官员迎面走来,居然是卢晓义!
“师弟,你方才下手之狠辣,啧啧……比为兄也不遑多让啊。”
卢晓义望着张居石,看着他的一身吏服,不由又是叹息:“可惜……老师一直将你视为吾家麒麟,大抵是看错了吧……世间怎有当小吏的麒麟呢?哈哈……哈哈……”
“大人有礼!”
张居石木着脸庞,也不叫师兄,就简单行了一礼:“我王命在身,就不与大人寒暄了,告辞!”
望着张居石离去的背影,卢晓义的脸色不由阴沉下来:“没想到……当日一时不察,竟然漏了如此大敌……此人必是我以后死敌!”
……
几乎是同一时间,浩浩荡荡的大军,随着亚伦的车架,开出了徐州,往北方而去。
只见军旗蔽日,刀枪如林,车马如龙……
大军逶迤,起码也有两三万之数!
而这一消息,也伴随着大军开拔,迅速被各方探子传递,最终汇聚于北方,唯一能与梁王争夺的金王手上!
……
京师。
当年大松官家被掳之后,京师曾经陷入一段时间的混乱,后来有康王短暂入主。
不过在康王死后,京师又落入胡人手中。
完颜烈终究是胡人,住不惯雕梁画栋,径自在御花园中设了围场与帐篷。
这一日。
完颜烈正在处理政务,外面就有人通禀:“大王,有大金刚寺的和尚求见。”
“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