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旅店内乱成一团。
杨飞见到那张寒神色苍白,只是喃喃着:“不是我,我也不想的……不不,我是太上道徒,名录道籍,我要见道正、执事……你们不能抓我……”
……
这日的事情,很快就平复下去,衙役过来,带走了张寒,然后狂生的家人也来收了尸体。
就是许多人感觉晦气,连夜从谢家老店搬走,让掌柜的愁眉苦脸。
杨飞本来也想搬走,奈何盘缠不太够,并且这家环境的确不错,因此就留了下来。
三日之后。
他在房中温了半日书,做了几套习题,结果错了不少。
心中郁闷,便出来散心。
这时就听一人说着:“什么?那道徒杀了人,竟然已经被放了?”
“不可能,这可是天子,不,人皇脚下,纵然是皇亲国戚,杀了人也要惹一身骚。那张寒有何背景?”
“别人不都自己说了么?人家名录道籍,犯了事只有太上道能管他,其他人,没法管!”
“这还有天理么?还有王法么?太上道便可凌驾于国法之上?”
“唉,谁让人家有国师撑腰呢……据说陛下都不敢与国师争辩。”
杨飞看着说话的两人,听到了比较关心之处,不由上前攀谈。
一番客气之后,才知道这两人一人名为白辛、另一人是欧阳志,都是来考公的学生。
说到最后,连他也忍不住:“那张寒,真的放出来了?”
白辛气愤道:“可不是……许多人都看到了,可怜那死者孤儿寡母的,披麻戴孝地敲鼓鸣冤,但衙门就是不理。”
欧阳志脸庞充血:“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岂容道人放肆?!我已经联络了许多同学,一起去太上道院,必要院长给个说法!”
‘梁律刑法篇第三百二十六条……’
突兀的,杨飞虽然看出了欧阳志的邀请之意,却并未答应,反而脑海中浮现出自己背诵的一道梁律。
“小弟还要在家温书,请恕不能从命。”
“哼!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人!”欧阳志拂袖而去:“我辈莘莘学子,总有不畏强权者,我必要收集万人上书,谏言陛下,驱逐道人!”
望着这两人离去,杨飞深深呼吸,只感觉一股巨大的风暴,正在金石城上空酝酿、盘踞……
……
一处密室。
司允明与郑方俱在,只是已经颇见老态。
这时,密室大门又开,走进来两人。
他们见到这两人,脸上露出不出意料的表情:“你们来了!”
两人摘下斗篷,赫然是太冲与太和!
太冲道人摆摆手:“那人的耳目众多,尤其需要小心禽兽……好在这次有佛道两家联手设立壁障,连一只蚊子都飞不进来……这次我去试探,老家伙还是跟之前一样,深不可测。”
“这本就在我们预料之中,想要除此国贼,必然不简单,要做好最坏之准备。”
司允明看向太和:“神火军还能用么?”
“神火军虽然整编,但其中不知道有多少汤阁老、乃至道主的人……”太和摇摇头:“这实际上是幌子,不能用……我方不是早就暗中训练了水兵陆战队么?那里装备的神火铳,才是真正最精良的制品。倒是你们最近,搞得事情颇多啊……”
“那不是我们,都是那些穷酸儒生弄的……实际也并无多大意义,只是烟雾弹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