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鬼市,亚伦一路疾驰。
此时正是深夜,哪怕是金沪也熄灭了
大量的灯火。
没有人注意到一道灵巧的身影,纵掠
间宛若灵鹤一般,在大街小巷中穿行。
忽然,亚伦脚步一停。
他耳朵一动,听到了一个极其轻微的
脚步声:“什么人?”
“厉害啊,竟然能发现我,至少是个
入段武者,这次钓到一条大鱼了。”1
一名黑衣卫从阴影中走出,脸上带着
戏谑的笑容:“说…你为什么盯着那个
墙角印记看了?”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亚伦皱起眉头,冷声回答。
“不要装了,那个乾坤会暗号,指定
的地点我们六档头早有埋伏…他老人
家神机妙算,还让我们盯着那面墙,有看
到标记,身形停顿,立即更改方向的,就
更是大鱼!”
黑衣卫舔了舔嘴唇:“原本我还以为
是意外,但现在,我确定了,你一定是乾
坤会的高层!”
话音未落,他眼前疾风扑面而来!
却是一只虎爪已经来到他的眼前,指
甲破风,带着能开膛破肚的恐怖力量!
原来早在黑衣卫说话的同时,亚伦就
已经双鹤亮翅地助跑,冲到他的面前,那
流畅线条的白色脸谱之下,赫然是一双淡
漠的眼睛。
“你知道的太多了。
亚伦双手一抓,没有抓到这黑衣卫。
对方身法如同游鱼一般,巧妙闪避了
开去。
但就在闪避的一瞬间,亚伦化爪为掌
,凌空一拍!
噗!
黑衣卫直接喷出一口鲜血:“不…
这是…你已经入了天位?”
方才,亚伦虽然没有抓中黑衣卫要害
,但内力凌空激发,还是瞬间伤到了他!
他心中顿时后悔。
早知道敌人如此厉害,就不应该贪墨
这份功劳!
不过虽然吐血,但黑衣卫还是尽力反
击,他手掌一下殷红如血,拍向亚伦。
亚伦略微侧身避开要害,任凭身上被
这血手掌拍中,发出击打皮鼓一般的声音
白术自幼浸泡药水,排打横练,终于
练出来一身铜皮铁骨的硬气功!1
虽然不能防御锋利的刀剑以及火枪,
但面对钝器攻击、乃至武林中人的拳脚,
还是能有效减少伤害。
而此时拼着吃对方几掌,自然是要迅
速结束战斗,免得敌人援兵到来!
砰砰!
电光火石之间,在这名黑衣卫想到这
一点的时候,他已经看到对面敌人的手指
成喙形,狠狠啄在了他的眼睛上!
噗!
“啊!”
黑衣卫抱住眼晴惨叫,下一刻却被亚
伦一爪按在天灵要害,宛若烂泥一般倒了
下去。
这时候,亚伦才咳嗽几声,脸上浮现
出一阵不正常的红晕,转身飞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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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巷中又恢复平静。
片刻之后,更多的黑衣卫追了过来:
“不好…卓旗首被杀了…”
“废物!”
衣袂飘飞中,面容阴冷的六档头来到
现场,只是略微一扫,就知道是怎么回
事。
“贪功冒进,独自追击也就罢了…
偏偏还被对方发现,直接反杀掉,当真是
好得很,好得很啊”
四周黑衣卫纷纷低下头,知道这位六
档头笑容越是灿烂,越代表其内心愤怒,
容易迁怒他人,此时连一句话都不敢多
说。
“去找最好的猎犬与巡捕,沿着这里
开始找,纵然挖地三尺,也要将那人给咱
家找出来!”2
六档头声色俱厉,忽然又看向鬼市。
嘭!
一蓬五颜六色的烟花,赫然在那边的
天空中炸开。
“怎么回事?”
六档头身后黑色的披风猎猎作响:
鬼市之中又发现了乾坤会余孽?”
“报!”
一名黑衣卫快马加鞭地赶来,跪在地
上禀告:“六档头,在鬼市又发现了乾坤
会乱党,还…还惊扰到了平阳王郡主!
“平阳王郡主?”
六档头表情一惊,恨恨瞥了地上的死
尸一眼:“大部分人先跟咱家回去,留下
一队人看守现场。”
一边往回赶,一边心中也在盘算。
金沪的黑衣卫不太够用,莫非要让那
些新血也提前结束整训,出来历练?
“呼!”
一处桥下。
亚伦将染血的面具丢进河中,继而转
身,前往余老头家。1
他自学了不少医术,给自己诊断并没
有多大问题。
白术一身硬气功,硬扛黑衣工数招也
不是大事。
真正论伤害,还没有之前被鸟铳打到
一枪严重。
“只是…我似乎来错了地方。”
“这金沪就是一个是非之地啊,要不
还是趁早离开吧?”2
来到余老头家,亚伦推开院门。
这时候,主屋中竟然还有灯光。
“谁?”
余雨跑了出来,见到是亚伦,有些惊
讶:“白先生,今日怎么回来得这么晚?
为
“留恋金沪繁华,略有些忘了时间。
亚伦打了個哈哈,就想回到自己阁
楼。1
余雨眼珠一转:“先生莫不是去了女
先生的寓馆中?”
“咳咳…”
亚伦咳嗽一声:“你一个女孩子,怎
么知道那种地方?
“这有什么?”余雨不以为意地回答
“哥哥就去过好几次,还偷了家里的钱
“不要乱说。”
这话还没有说完,余秋就不知道从什
么地方跑出来,捂着妹妹的嘴巴。2
亚伦趁机进了自己的阁楼,躲进小楼
成一统,不管窗外春与秋。。
只是后来,似乎连余老头夫妇也被吵
醒,然后就开始骂骂咧咧的。
什么‘小赤佬”、‘老鬼三’之类的
称呼不绝于耳。。
亚伦也不管这些,只是平复了一下心
情,继而盘坐在床上:“看来…的确应
该转移了。”
翌日。
亚伦深居简出,对外宣称埋头苦写小
说,偶尔出去买点草药,治疗伤势。
只是第五天的时候,他听到鬼市那边
发生了一些事情,有巡捕抓人,顿时也觉
得有点奇怪。
毕竟,听起来目标似乎不是他的样
子。
“嗯,反正他们要抓的是乾坤会乱党
白玄,跟我白术有什么关系?’
亚伦提着一只烧鸡,一袋馒头,回到
余老头家。
忽然,他表情一变。
因为在余老头家墙角,正蹲着一个戴
着毡帽的汉子,看起来就好像随处可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