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心禅师面露慈悲之色,扭断了自己的一根手指。
这手指被净善接住,丢给了半边脸庞。
半边诡异脸庞大口咀嚼着手指,忽然睁开双眼!
它已经完全被圣心禅师的诡异所压制,成为了对方的附庸!
明玄主持咽下最后一口气,死灰的眼眸中带着一丝不甘之色。
他忽然想到了,圣心禅师所封印的那只诡,具备极其可怕的能力,那是……
禅房之内,更多的咀嚼声响起……
夜晚的大佛寺,变得更加静谧……
……
数日之后。
灌顶法会之前。
“师父……你真的没事?”
徐元跟着亚伦,来到大佛寺山门,满脸担忧地望着自己师父。
自家师父精神境界未曾突破,却封印了一只诡异,正处于相当危险的状态。
亚伦翻了个白眼:“老夫身子骨硬朗着呢,还能再大战八百回合……”
“是是,您老龙精虎猛……”
想到自家师父一路之上的表现,徐元又对自己的猜测表示怀疑。
师父这……不像是只能活几个月的样子啊。
还是已经自暴自弃了?
亚伦自顾自上前,来到大佛寺正门。
“阿弥陀佛,这两位施主,本寺今日不开放,买了票的可以网上退票……”
两排手持棍棒的武僧层层把守,一个知客僧上前一步,行礼说道。
“咳咳……本人方玉,特来拜山!”
亚伦拿出一份烫金请帖。
知客僧看了,脸上浮现出了然之色:“原来是白鸟拳的方玉前辈,请!”
徐元跟着亚伦,一起被请到一处偏殿。
殿堂之中,摆了两排紫檀木制作的太师椅。
椅子上,正坐了南方各脉的拳师。
这些拳师年纪最轻的也有四十来岁,一个个不喜欢现代化的装饰,穿着中山装或者长袍马褂,端着茶壶喝茶,身后站着几个来见世面的弟子。
“白鸟拳方老拳师到!”
伴随着知客僧的一声唱名,一连串的目光都扫了过来。
令徐元诧异的是,许多老拳师似乎都认识自家师父,脸上露出各种愤怒、嫉妒、仇恨之色。
‘莫非我白鸟拳,在师父手上,还有一段风光的时期?这些师父的仇人,难道都是手下败将?’
徐元心中浮现出一个猜测,旋即耳朵动了动,一些隐秘的交谈传来:
“那就是方玉?”
“这小子当年风流成性,拈花惹草……不知道被各脉追杀了多少次,结果还活蹦乱跳得,反而气死、熬死了好几个老拳师,也是异数了……”
“是啊,谁不知道各门派的师姐师妹,那都是大师兄、小师弟的禁脔,他一个外人、他一个外人……居然轻轻松松就采摘了芳心,气死老夫了!”
“如果不是他早早隐居,只怕早就被打死了!”
“英儿,去吩咐你师姐妹,离那个老家伙远点,还有他徒弟八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想你未婚妻跟人跑了的话,就上点心!”
……
‘师父……你年轻之时,到底给多少拳派真种戴了帽子?’
徐元嘴角有些抽抽。
当然,这些都是小节。
真正让他感到毛骨悚然,还是一道来自右边最上首的目光。
那是一位脸色苍白,似乎随时都要死的中年痨病鬼,时不时就要咳嗽两下。
但看他身后跟着的一男一女,却是龙精虎猛,身上带有通背拳的痕迹。
“方老拳师,令徒果真青出于蓝啊!”
这时候,这位痨病鬼说话了。
“哈哈……柳宗师谬赞了。”
亚伦毫不客气地接话:“老夫一辈子都宗师无望,临老这个徒弟却有所突破,当真可以告慰先人了……不知令姑姑现今如何了?身体可好?”
“咳咳……”
痨病鬼宛若一口气上不来,开始剧烈咳嗽。
亚伦趁机挑了一把边边角角的椅子坐了,翘起二郎腿喝茶,一边对徐元道:“徒儿……那个痨病鬼,是柳家当代家主——柳一航!据说一身拳法修为无限接近大宗师,你可要小心……”
“我知道了。”
徐元一颗心不由提起。
这时候,柳一航才终于抚平气息,不想看方玉这个坑货,转而望向徐元:“你就是打死柳青柳白的徐元?”
“正是在下!”
徐元出列,迎接诸多目光,不卑不亢地道:“柳家主想要如何?”
“咳咳……老夫当然是想以和为贵的了……”柳一航说一句就要咳嗽一下,喘息一会:“毕竟……咱们宗师每一次生死搏杀,都是在消耗命数啊……这世界上,还有比命更加宝贵的东西么?我托僵尸拳言小友转交的建议,你如何看?”
“言无绪曾经想要为柳家担保,但他已经死了……”
徐元眯起眼睛:“在我拜入师门的那一日,师父就跟我说,武学之道,就在一横一竖,赢的站着,输的躺下,拳就是权,一切就是如此简单……这次法会之后,我将去柳家亲自拜访!之前恩怨,也总得了结!”
此言一出,四周拳师都是表情微变。
江湖规矩,此等上门挑战,要么就是徐元将柳家一门彻底打服,从此遇见他就退避三舍,要么……就得将小命丢在那里!
“好……不愧是年少轻狂!我柳家扫榻以待!”
柳一航抱拳,行了一礼。
这时,又有一行人被请入大厅,赫然是诸葛山,身后还跟着提着红缨枪的苏冰冰!
等到天网局的人也入座之后,一个披着大红袈裟的中年和尚便走了出来:“阿弥陀佛,明玄欢迎诸位莅临鄙寺,参加圣心师叔的灌顶之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