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那刹那之间,北堂行发现了这一点,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自己过去这段时间,不断讨欢心的人,究竟是不是一个女人,自己难道就一点异样没有发现吗?
一想到他不断的朝着一个不男不女的家伙谄媚,求欢,他就有一种作呕,恨不得去死的羞耻与恶心。
但话又说回来,他又不是雏,男人和女人的分别,他还是晓得的。
在他以往的接触中,谭采儿的的确确是女人的身份,应该是确实无疑的。
凤体之说,应该也做不得假,这一点,刘老道虽然如今不可信,但专业素养没的说。
正因为想通这些,他才有了这两个问题。
一问,你是谁,不是谭采儿,又是什么身份?
二问,如果你自始至终都是和我接触的谭采儿,你究竟是个什么妖怪,如何不男不女?
总之,谭采儿身体的异样,给他带来了巨大的震撼,这股震撼,甚至于叫他直接忽视了自己又一次浪费了三宝玲珑造化塔宝贵的防御机会。
只有三次的防御机会,此时,已然只剩下一次。
但,再为恶劣的形势,也难以改变他眼下迫切要弄明白事情真相的意愿。
不然,他实在太憋屈,太窝囊了。
而经受北堂行催山裂石,刚猛无比一掌的谭采儿,此时竟然丝毫没有受伤的迹象,只是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其声音,先是如少女般清脆,悦耳,随即,声音逐渐放粗,最终,变作清朗,阳光,又带有一丝威仪的韵调。
北堂行越听越耳熟,只觉体内热血上涌,心脏砰砰直跳,满心的不可置信,整个面部更是潮红一片,双眼更是瞪得滚圆,密布血丝。
随着“谭采儿”声音的变化,又是一阵噼里啪啦的炒豆声响起。
但见面前的少女,身形不断的拉高,周身的皮肉不断的挤压,蠕动,扭曲。
在黑暗当中,仿佛孕育了一头大魔。
不过短短十数息时间,之前的窈窕少女,便成了一个英俊的青年。
但,这个青年的长相,身材,气质,乃至说话声音的语调,却与破庙中的另一人,几乎一模一样,除了身上的女人服装。
“我是谁,哼,我是北堂行,当今大帝北堂盛的十二子,愚夫,见到本皇子,为何不跪?”
这个“北堂行”身上穿着少女的衣服,但气质威严,眉宇间散发的天潢贵胄气息,也是货真价实,甚至下意识的让人忽视他身上穿着的衣服实在太过荒唐。
连北堂行本人看来,都分辨不出对方和自己的区别在哪里。
像,太像了,但正因为像,北堂行才觉得恐怖,仿佛黑暗如潮水一般将自己包围,挤压过来,难过的让他难以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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