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那么认为。”散露在外的气息随着退后的脚步而将周围的草地再度削飞了一片,格德迈恩用重新摆开架势的盾牌后方的低沉声音打断了对方的话:“我只是想将彼此之间的攻防拉到同一个水平线上,好让我的容错率稍微高一点而已。”
“真正的胜负还是要靠实力来分出来的。”
他将右手搭在了自己的左臂上,标准的举盾姿势也随着下一刻骤然发出的大喝声而转到了另一边,一道从那个方向延伸而来的斩击随后也如同凭空而现的微风一样,与他朝向那边的盾牌表面再度撞在了一起:“格挡!”
“你居然跟上了我的速度?”有些意外于对方的反应,由那个方向显现的呼可汗举剑前刺的身影也跟着后退了两步:“不,不对,你的速度是不是比刚才更快了?”
“我可是越战越强的那种类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格德迈恩用再度摆正的姿态将自己脸上的笑意隐藏了起来:“不信我们可以再过两招,你的这份感受肯定会越来越深的。”
没有回答对方的话,属于呼可汗的另外两记剑斩也跟着再度递到了大盾战士的面前,用更快的速度挡下了这两道攻击的格德迈恩随后也显现出了更为明显的适应力,那清脆的金铁交击声也伴随着那左挡右避的动作而向着武练场的边缘交替上演:“果然不是我的错觉,你正在适应我的攻击节奏。”
“很好,这样才会显得公平。”
试探性的两步绕到了格德迈恩的背后,呼可汗又是一道侧身的斩击落在了格德迈恩骤然转过的盾牌上,矫捷的身姿随后也连同掀起的盾击而向后踱出了两步,与呼可汗左右挽出的两记剑花混合在了一起:“我本以为这会是一场简单的战斗,不过现在看来,你似乎真的拥有几分可以被称得上是‘力量’的东西呢。”
“这力量可维持不了多久,所以请你尽快。”保持着举盾的姿势散发出更强大的呼啸声,格德迈恩毫不在意地回答道:“还是说你的本事只有这么点?你不会已经黔驴技穷了吧?”
“哼。”将展开的剑刃缓缓放了下来,呼可汗的脸上的冷意也变得越来越明显了:“你会后悔说出这句话的,因为我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出过招。”
“来啊,尽管招呼到这上面。”身上的光芒再度闪过了一瞬,格德迈恩晃了晃自己手中的盾牌:“呼伦族统领大将一样的存在放出的招式会是什么样子,我也很想见识一下。”
“那么——”
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气,呼可汗侧身将剑平举到了自己的颌下,若有若无的风也随着那剑尖一点光芒的凝聚而开始化作有形的实质,与他一同射出的锐利视线交织在了一起:“风轮剑。”
“那,那是呼伦族的族传剑法!”眼神逐渐变得严肃的格德迈恩摆开了架势准备接招的景象中,来自朝日东升的大声提醒却是忽然响起在了他的身后:“小心!风系能量也是外放的!具有穿刺属性!”
“也就是说不能单独靠盾牌来挡是吧?”掂了掂自己手中的盾牌,格德迈恩的视线也跟着不由自主地低了下来:“可惜了,我本来还想一直靠着自己的技术来证明盾牌本身的多变用途来着……”
“来了!”
围观的众多人群齐齐汇聚而来的视线焦点与朝日东升再度发出的提醒声中,属于呼可汗的身影已经早早地消失在了原地,被丝丝风色线条所包裹的长剑也在空中留下了一条弯曲的轨迹,径直向着格德迈恩手中的盾牌表面刺了过来:“生死有命,接招吧!”
“——”
已经没有时间做出自己最后的回答,睁大了眼睛的格德迈恩下意识地摆出了标准的防御姿态,想要扭身将剑刃拍飞向一边的动作却是随着那一道道风色丝线的降临与穿过而骤然停止,原本应当受到保护的盾牌内侧也出现了大蓬的血花。似乎在刚才的一击中受到了严重的伤害,将大盾掀起到一边的格德迈恩随后也连人带盾向着自己的身后踉跄退去,即将跌倒在地面的无力身躯紧接着却是骤然转了一个弯,从自己的侧肋下方掀起了大片的白色尘土:“石灰粉!”
“……所谓的无所不用其极,指的就是这种手段吗?”简单地挥舞了一下手中依旧包裹着风丝的长剑,缓步逼近而来的呼可汗很轻易地用风将这些尘土拨到了一边:“真令人失望,我还以为你会拿出其他像样的招式来对付我呢。”
“嘿,嘿嘿。”终于停下了自己步履虚浮的后退动作,将大盾撑在身后的格德迈恩低着头望着自己胸口显露出来的那一道道剑痕刮过的痕迹:“只不过是来之前……顺手抓了一把,没想到……会用在这样的地方……”
“这就是你最后的遗言?”终于走到了对方的近前,呼可汗再度抬起了自己的剑刃:“如果没有什么其他想要说的话——”
“那我就动手了。”
铛!
后方的朝日东升目眦欲裂的表情中,来自里北军的这位年轻的统领一剑将格德迈恩举起的盾牌轻易劈飞了出去,反手挥舞的剑尖随后也由空门大开的格德迈恩面门处划过,即将划破脖颈的那抹寒光却是被骤然出现在二人之间的另外一把长剑挡住了:“什——”
“我确实是耍了一些小手段。”
空余的右手不知何时与这柄长剑延伸而出的剑柄连接在了一起,先前吐血三升的格德迈恩此时已经完全褪去了刚才的虚弱神情:“不过与你想象的不同,我刚才撒的不是什么石灰粉,而是治疗生命药水沉淀结晶之后磨碎的粉末。”
“是为了救命而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