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所来的大部分儒门弟子,他们本意就不是给儒修‘立规矩’,而是将儒修给‘赶出去’,将大行其道的儒修,变成狭隘小众的一种‘修行’派别。
任何表面而又浅显的攻击,都是为了这个终极目的而进行服务。
原本这个目的,会在上一次攻击王静姝时,便推动达成。
只是曹柘留下的‘两张符’,瓦解了这第一波的攻势,顺势却又将整个事态,推到了更高处。
让更多的人参与了进来。
程竟还想说话,现任的孔家族长却率众出现,直接说道:“自今日起,吾以至圣先师传承者的身份宣布,将所有所谓儒修,开革出儒门,从今往后不得再以‘儒家’名义,教学、演说、出任官吏。”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孔家族长的话,不具备任何的法律效益。
但是,影响力却是十足的。
孔家当然也有儒修,只是不仅多为旁支,并且修为并不高深。
继续下去,孔家只怕难以维系千年世家之名,更担心出现强枝弱干的局面,导致整个孔家分崩离析。
“你说不允便不允么?”
“至圣先师虽开创儒家,然儒家发展壮大至今,岂能是你一家之功?”人群中有人大喊。
再一细看,那说话者竟是一名武者。
确实,也只有与儒门毫无关联的武者,才敢直接炮轰孔家。
正经儒家出身者不是想不到,而是不便说。
“粗鄙武夫,滚出去!”
“此地焉有尔等说话之地?”跟随在孔家族长身后的一名儒士呵斥道。
虽然武者个体力量强大,但是没人担心,这些武者会在此地大开杀戒。
毕竟···还有那么多儒修镇场子不是?
这些反对儒修的人,多出自各方豪门世家,他们此时反对儒修,却并不妨碍他们私下里另一边,在各自的家族内,大肆的推广儒修手段,甚至将其设定为家族弟子受重视程度的标杆。
规矩和限制,都是给别人定的。
又怎会轻易的往自个身上套枷锁?
需要愚昧与封锁的只是大部分的‘外人’,他们却依旧要保持知识、讯息、话语权上的超然。
“他们说不得!我说不说得?”曹柘的声音从云端而来,只是人却未至,很有可能此时真身还在武道山,只是声音先行。
原本喧闹的人群,听到这个声音,彻底的安静下来。
“夫子!”人们纷纷高喊,然后谦卑的弯腰。
人的名,树的影,无论有什么样的争端,在曹柘面前,多少都要表示出至少表面的臣服。
唯有站定在人群正中,此时正如被众星捧月般的孔家一众,依旧高梗着脖子,显得自傲。
“他算个什么夫子?”
“咱们家的老祖宗,才是夫子!”孔家一名青年,小声嘀咕。
只是此话未曾落定,便只听轰的一声。
他已经被一名武者冲过来,一脚踹飞了出去,撞在了一旁的山石上,啪叽一下摔下来,不仅筋骨断裂,且不断呕血,不死也去了半条命。
那些守在周围的儒修,虽然手段是有,但是反应速度依旧是普通人,如何能在电光火石之间,阻止一名强大武修的具体行为?
“小子!你再敢多说一个字,老子我立刻就割了你的头,用来当尿壶。”
“你们这些狗入的自己怎么闹,老子我是不在乎,这次来就是瞧个热闹,看你们怎么狗咬狗。但是你们敢不敬重夫子?呵呵···就问你们这些只会摇唇鼓舌的废物,惧不惧我等十万武修手中的刀。”武者咧着嘴,狰狞着牙齿,散发着刺目的寒光,当真比那些吃人的妖魔猛兽,还要显得凶恶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