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等。”看门人嚷了一声,毅虹只能在门外站住了。看门人在屋内仔细查看,思锁睡得很沉,其他三人鼾声如雷,一个比一个声音高,他这才放了心。
“快点啊,我等不及了,拉到身上你帮我洗裤子?”毅虹调侃地说。
看门人听到毅虹带有挑逗性的话语,心头一阵热乎,连忙转过身。月光照射毅虹的身上,修长的身躯朦朦胧胧的,他不自觉地撑起了小帐篷。
“走……走……去那个……”看门人结结巴巴地说着带毅虹去了茅房。
毅虹刚坐下解手,看门人靠近了茅坑座儿。她咕囔道:“解手有什么好看的?就不怕我告诉黑坚玉?”看门人吓得后退三尺,但眼睛还是一直盯着毅虹。
毅虹解完手就钻进了黑洞般的房间,看门人立马锁上门,背依木门席地而坐。他的心躁动起来,唏哗唏哗的声音清脆而悦耳,这是毅虹如厕时的尿流声。他眯着眼,口水自然地流了下来。
公鸡刚刚打鸣,远处传来了“黑哥,不好了”的嚷嚷声。黑嫂打开电灯,立即叫醒了黑坚玉。
不一会儿,逃走的三个男人被五花大绑地押了回来。
三个男人是按照毅虹的设计,装睡蒙混看门人,趁着看门人监视毅虹解手的机会快速逃跑的,神不知鬼不觉,怎么就被抓回来了呢?毅虹心中在打鼓:“看来,黑坚玉不好对付啊。”
黑坚玉给各户定了一条规矩,既要看好自己的人,还要看好别家的人。如果别家的人逃走时,经过自家门前没有被拦住,下一批“保”人时,就不分给该户外流人员。所以,每户看人的人都在门外守着,既能看牢自家的人,又能兼顾到门外的人。
家家户户门外都有人守着,这些被保回来的外流人员岂能逃出黑铜山?
黑坚玉自从做保人生意以来,从未出现过逃跑事件。三个男人同时逃跑让他七窍生烟,怎样处置他们才可解心头之恨?
肉体上的虐待是最解气的。黑坚玉的两个助手,脱掉上衣甩甩膀子,活像渣滓洞的刽子手。还未动手,三个男人就跪地求饶,直呼“下次不敢了”。
两个助手锋芒未露,他们就说出了实情,先是狗咬狗,接着把责任全部推给了毅虹,说是她叫趁着看门人不在时赶紧溜走。
当时的看门人是两个助手中的一个,看门人听了三个窝囊废的说辞,心里紧张起来。当时他确实开着门到茅房“监视”毅虹解手的,逃跑事件不就全是自己的责任了吗?黑坚玉能放过自己吗?
他踅到三个男人身后,嘴里重复着“我叫你们瞎说”的话,连续三脚跟把他们踢翻在地。接着像踢足球似的把他们踢得翻来滚去。
明明是大实话,三个男人不知道哪里瞎说了。一个个惨叫着改了口,想迎合看门人而免遭毒打。
“是我自己溜的。”
“趁着开门逃的。”
“说错了,饶命吧!”
思锁两手捧着毅虹的腿,先是害怕,仇恨,同情。接着他悄悄地在妈妈耳边说:“活该,没骨头的东西。”毅虹把他的手抓得紧紧的,会意地点点头。
黑坚玉虽没有吭声,他从看门人和三个男人的对话中,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大概。他大喝一声:“够了!”接着先指指外流人员,再指指两个助手,嚷道:“你们,你们,谁逃跑,谁失责,当心细命不保!”
过了一周光景,三个男人中有一人被赎走。对方来了三个民兵,说是他犯了事潜逃多时,感谢黑坚玉拦截收容。给了五百块钱作为住宿、伙食和辛苦费,黑坚玉心里还是挺高兴的。
还有两个男人家里没有动静,就又打电话催促。对方都说,没有钱,爱死不死。
养着这种人有何用?白吃白喝。黑坚玉是不会养闲人的,便让助手把他俩眼睛蒙上。一个被送出黑铜山,扔在了荒郊野外。一个被丢进后山,若能走出黑铜山算他命大。这样分别丢弃,可以有效防止两人合伙上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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