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锁十分疲惫地回到家,哈欠一个接着一个打着。白宁躺在床上,眼睛睁得圆溜溜的,看样子也没有睡好觉。金锁感到十分内疚,本想好好体贴她的,没想到折腾了一宿没有回来。
他轻轻地坐到床边,伸手去抓白宁的手。
“别碰我,一宿不回来,和那个骚货鬼混去了。”
“白宁,对不起,事情急,没有来得及和你打招呼。别说那么难听,好不好?”
“你要我怎么说?说我男人长得帅,聪明能干,人见人爱,夜不归宿和别的女人温存去了。是不是要这样说你才满意?”
“白宁,你不要误会,听我解释,不像你想的那样。”
听完金锁的解释,白宁的心反而乱了起来。金锁竟然去找毅虹的儿子思锁,他又怎么知道毅虹和思锁在黑铜山的?到底见着毅虹没有?说了什么?这些都得弄明白。
白宁呜呜地哭了起来,还真挤出了不少眼泪。“你这个没心没肺的,人家等了一夜,提心吊胆地睡不着,你不把经过详详细细说清楚,就不准你碰我。”
“好了好了,我说,哪怕看见蚊子做香都告诉你,好不好……”
“没正形的东西。”但当白宁得知金锁白忙乎一宿,根本不知道毅虹和思锁在哪里时,她才暂时松了口气。
既然金锁知道毅虹和思锁在黑铜山,他若找不到他们是不会就此收手的。整宿不归这是他犯的大错,必须抓住做文章强占上风,否则就没法阻止金锁去找毅虹和思锁。
“你说毅虹和思锁在黑铜山,这可能吗?金锁,你说谎不打草稿,张口就来,毅虹怎么可能来黑铜山?骗谁呢?你是流氓,和毅彩、毅花鬼混了一夜,不要脸。”白宁一边哭一边骂,双手挥舞,把枕头抛出去很远。双足乱蹬,把被子踢下了床。
金锁见怀孕的妻子这样躁动,便好生安抚。他赶忙拾起枕头和被子,连连打招呼:“对不起,下次不敢了。你有了身孕,要为孩子想想。”
“谁说我怀孕了,谁的种?你有这个本事吗?结婚都几年了?没用的东西。”
白宁的这个番话着实伤害了金锁的自尊心,不能怀孕难道是男人一个人的事吗?既然没有怀孕,那她哪来的妊娠反应?难道不吃不喝是装出来的?或许是有什么大事在心中搅动,心烦意乱睡不着觉?想想这些,金锁的火也在上窜。他深深地倒吸一口冷气,尽力压制邪火。
他提醒自己,男人要大度,对女人要哄骗。他想起了一位哲人的话,如果一个女人婚前温柔而婚后变得暴躁,那一定是受了委屈。
他的火渐渐地消了。夫妻之间比什么高低,谈什么自尊,和睦相处才是最重要的。白宁婚前是多么温柔,不能再让她受半点委屈。
他索性上床,搂住妻子一起睡。悄悄地说:“宁,不生气,啊,有什么委屈和我说,好不好?”
他越是迁就让步,她越是来劲。白宁蹦下床,拿起剪刀就剪金锁的鞋子,骂道:“我让你跑,搞破鞋,嫖女人,有本事穿着破鞋去大街上炫耀去。”
好端端的一双鞋,鞋后跟被剪了,成一双不伦不类的拖鞋。
蓦然,毅虹胸前挂着写有沈毅虹破鞋字样的纸牌,脚穿一双被剪掉后跟的破鞋的形象在金锁眼前晃来晃去,这是多么屈辱的形象?倘若时间可以倒流到三中全会之前去,白宁是否也会这样对待自己?金锁沉默了。
“怎么啦,哑巴了?理亏了?不敢说话了?”
“我去哪里都和你解释得清清楚楚,信不信由你。你倒是好好想想,昨天晚上你去哪儿了?”
白宁一怔,他咋知道自己昨晚不在家?她想强势压人,说:“你一宿不回家,还有资格问我,我是队长去哪儿你管得着吗?”
“我们家里没有队长,只有妻子和丈夫。你不想说去哪儿,我不逼你,你有隐私权,希望你今后在家里不要拿队长说事儿。”
白宁感到理亏,她闹成这样,金锁还是那么绅士和理智,她内心越发爱这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