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华服老者浑身一颤,转过头去。
只见一名十七八岁的少年从黑暗中缓缓走了出来,嘴角噙着一丝冷笑。
“陈,陈…你不是已经,已经…?”看清楚来人的样貌,老者眼睛顿时瞪得滚圆,说话结结巴巴。
“已经走了是吗?”陈诗史的身后梁城主走了出来,手中提着一名生死不知的黑衣人,正是刚走不久的黑色人影。
“你们…”老者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好一个王家,难怪镜城的人马能在天云城如入无人之境,竟是米缸里藏了你这只老鼠。”符兵也走了出来,一脸的愤忿。
“你们吃的是血馒头啊,天云城外千千万的百姓流离失所,你们怎么能谁的心安理得的?”李总管紧随其后,恨不得马上冲上去撕了华服老者。
接着是数十名蒙着面的黑衣人,均是清一色的真气境,手中兵器在月光下闪烁着寒芒。
“少爷,所有的事都是老夫一人所为,其他人并不知情。”华服老者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不知情?你觉得我们会信吗,要不是军师提点,还真就让你们逃了过去。”梁城主声音冰冷。
“请少爷明鉴。”华服老者五体投地,眼泪齐流。
“少在这里装可怜,你们王家能有今天的荣华富贵都是靠出卖天云城得来的,不杀何以平民愤,不杀何以对得起那些死去的百姓?”李总管心如钢铁。
“少爷,老夫死不足惜,但是府中的那些孩童可是无辜的啊,他们并没有任何过错,错的是我。”华服老者连连解释。
“少爷,你先走,这种事交给我们。”符兵看出了陈诗史的犹豫。
陈诗史沉默不语。
“少爷,杀鸡儆猴,如果今天放了他们,那下次就会有千千万万个王家冒出来,到时候死的人更多。”梁城主也劝道。
“杀。”不等陈诗史下令,符兵提起手中钢刀就冲了出去,其它黑衣人紧随其后。
不一会儿王府之中便响起了惨叫声,不到一刻钟的时间,惨叫声渐渐小了下去,最后只有孩童的啼哭声传来。
“多谢少…”华服老者就要叩谢陈诗史,然而就在这时,所有孩童的哭声戛然而止。
老者身躯一震,刚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眼睛里露出怨毒:“你好狠的心,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接着他猛然一跃而起,手中红芒闪烁,对着陈诗史脑袋轰去。
可人还在半空中,就被一道气劲穿胸而过,直挺挺的倒在地上,眼睛死死的瞪着陈诗史,随后没了声息,死不瞑目。
“背信弃义之人,死不足惜。”梁城主收回了手掌,淡淡说道,然而他看到陈诗史时,顿时愣了一下。
只见陈诗史脸颊有两行清泪滑落,像是在同情无辜的生命,又像是在告别心中的善良。
“走。”陈诗史丢下一个字便转身离去。
“城主,少爷他…”李总管欲言又止。
“他经历的还是太少了,以后就会慢慢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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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梁城主叹气一声。
这时符兵满身是血的走了进来,不见陈诗史的身影,问道:“少爷走了?”
“刚走不久。”
“要我说啊他还是心太软了,就这些狗东西,有什么可同情的,就应该杀个干净。”符兵大咧咧的道。
“废话少说,传令下去,将王家之人曝尸示众,以儆效尤。我们现在立刻动身,追上队伍,接下来的才是硬仗。”梁城主吩咐一声。
“是。”
天云山脉的某处森林之中,伸手不见五指,时不时有野兽的嘶吼声传来,摄人心魄。
这时天空中有一道金光划破天际,射入森林之中,忽然一双明亮的眼睛猛然睁开,竟是一个人影,他伸出手掌将金光抓在了手里,微弱的光芒映出了他刚毅的面容,不是镜城城主又是何人?
紧接着黑暗中一双双眼睛也亮了起来,看向了那道金光。
“城主,天云城有消息了?”其中有一个尖细声音问道。
“真是好大的胆子啊,竟然还敢主动出击,想在大占坡伏击我们。”镜城主冷笑道。
“谁给他们的胆子?难道他们以为整合了那些乌合之众就可以跟我们对抗?”那个尖细的声音再次响起。
“别小看了对手,能想出这个办法的人一定对天云山脉及其了解,这大占坡是为数不多易守难攻的地势,假如我们没有防备,还真让他们打个措手不及。”
“那城主我们该怎么办,是绕路过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