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松山前哨。
高桥。
面对旧日尸山血海,死里逃生的战场,吴三桂忍不住一番感慨,随后,他止住心中的胡思乱想,登上高岗,举起千里镜向松山方向观望。
“嗯?”
刚举起千里镜就看到,一名骑士从松山方向疾驰而来,渐渐近了,清楚看到是明军装束,从装备和甲胄看,应该是一名派出前探的夜不收。
离得远远,那夜不收就举起手臂,意思是有紧急军旗,而不等驰近,他一个摇晃,忽然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众军急忙去救,发现他后背中了一箭,身上最少三处伤口,脸色更是苍白,像是好不容易才坚持到这里的。
“我有重要军情……”
夜不收艰难的张口。
众军将他扶到吴三桂面前。
“总镇,我小队和建虏侦骑相遇,全军覆没,前方有建虏骑兵出现,大约有三千人,他们正向这里扑来……”
夜不收艰难的说,不等说完就晕过去了,原来失血过多,终于是支持不住了。
“快,把他交给医官!”
吴三桂道。
两个士兵将夜不收扶了下去。
吴三桂脸色凝重。现在他身边只有一千五百人,面对三千建虏,实在是没有无胜算,尤其不知道三千建虏之中,又多少真虏,多少假虏?所以心里不免有些发虚。
副将吴国贵望着他的脸:“总镇,怎么办?”
吴三桂抬目看向前方,咬牙道:“能怎么办?我既为前锋,岂能不战而撤,坠了大军的勇气?”说着,拔出腰间长刀,向前挥指:“这里是高桥,是我关宁兵当年中伏血战的地方!建虏骑兵来的正好,弟兄们,随我杀,为当年死难的弟兄们报仇啊~~~”
众军轰然响应。
吴国贵知道吴三桂的心意,一边响应,一边叮嘱身边的信骑:“速去通知马总镇,就说我宁远骑兵营已经冲上去了,请他尽快跟上!”
“是!”信骑得令,急急去通知宁远总兵马科。
马蹄滚滚,在吴三桂的带领下,宁远营骑兵向来敌冲去……
……
后方不远。
听到吴三桂带兵冲击,马科先是微微一惊,随即就明白了---作为当年松锦大战的八总兵之二,吴三桂和他,原本都是排名前列,数一数二,最为朝廷器重的大明将官,尤其是在草变蛟,杨廷臣等人壮烈之后,他们两人原本应该成为翘楚,但事实上是,经过几年的改变,不但周遇吉,佟翰邦已经超过了他们,李定国这样流贼出身的后起之秀,也已经渐渐和他们并驾齐驱,如果再不努力,被黄得功,刘良佐,王光恩,王允成等人超过也不是不可能。
吴三桂表面不在乎,心中却是焦急,加上现在军制改变,各将的家丁逐渐减少,公募之兵渐渐增多,再像过去那样保存实力,也已经没有多大的意义,因此,吴三桂才会毫不犹豫的要去“会一会”以往避之不及的建虏骑兵。
吴三桂如此,他马科自然也不能落后。
“虏在前,随我杀啊~~”
马科大吼。
——首发起点,最近订阅下降的厉害,不得不重启防盗版,写作不易,谋生更不易,个中不便,望大家谅解,正式内容请十五分钟后刷新,如果是半夜,请凌晨刷新,对造成的不便,再次表示深深的歉意。
太子处置刘泽清,未修改版。
王永吉额头有汗:“回殿下,他二人都在,不过是不是回到官署再问讯他们?大街之上,不宜久留啊殿下。”
“张胜,姚文昌!”
朱慈烺立刻叫出两位指挥使对质。
两人都是满头大汗,跪在太子面前如同是洗澡。
“听好了,本宫只问一次,但有一字虚言,必严惩不贷。李青山冒功,究竟怎么回事?”朱慈烺俯视他们,冷冷问。
张胜,姚文昌虽然是刘泽清的死党,但在带天出征的太子面前,却也不敢撒谎,不然就是“欺君”之罪,何况当日知道真相的人极多,他们不说,自有他人会说,于是两人不敢隐瞒,一五一十的将当日真相说了出来。当日,李泽清带兵围攻梁山,不想却走了李青山,刘泽清觉得没有面子,于是勾结军中将领,将李浩然生擒李青山的功劳掠为己功。
不过张胜和姚文昌却竭力撇清跟李浩然之死的关系。
当两人自白时,同样跪在地上的刘泽清面无死灰,他知道,自己今日肯定是逃不过了。这个总兵,肯定是丢了,幸好李浩然之死他做的漂亮,只要他咬死不承认,太子找不到证据,最多就是罢职,等过了这个风口,他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一匹快马疾驰而来,到了太子身边小声而报,却是中军官佟定方。
原来精武营两个把总队已经悄无声音将刘泽清的五百亲兵堵在了城门口不远处的一片空地上。如果刘泽清的亲兵队胆敢作乱,立刻就可以绞杀。
一切安排妥当,朱慈烺冷冷看向刘泽清。
“刘泽清,你知罪么?”
事到如今,刘泽清不能不认了,他一咬牙,重重叩首:“臣一时猪油蒙了心,抢了李浩然的功劳,臣有罪,臣该死。但臣绝没有派人杀害李浩然!”
都见到棺材板了,居然还嘴硬,朱慈烺心中冷笑,声音冷冷道:“刘泽清虚报战功,欺骗朝廷,着立刻拿下,押入军中候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