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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除了读书人税赋优免的特权,改用银钱补充,也算是在雷霆万钧的改革刀刃之下,大明朝廷对士绅阶层的一些补偿。
倪元璐说完退下,随即“轰”的一声,殿中掀起了剧烈的讨论。
打一个巴掌,给一个枣,殿中都是人精,自然明白隆武陛下和内阁的用意的心思,但问题的,不管他们同意不同意,从陛下坚决的态度看,这个巴掌肯定是要挨了,此时此刻,倒不如“迂回救助”,就“枣”的大小,向内阁,向陛下多讨要一些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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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刻,有御史站出,对养廉银的设置和数目大小,提出质疑。为什么七品每月只有五两,总督却有四百两,另外,内阁的各位大学士呢?他们的养廉银是多少?
也有人怀疑,这么多的银钱支出,大明户部能拿的出来吗?
御座上的朱慈烺不说话。
倪元璐高声解释,今日只是拟定了初步的方案,还没有定案,数字都还可以调整,至于内阁阁员养廉银的大小,因为现在的内阁五辅,除了首辅蒋德璟之外,其他四人都担着尚书,尚书是二品,自然是按照在京二品的待遇执行。
至于养廉银的发放,则是和一体纳粮一体当差的进度相配合的,比如说,河南先实行一体当差一体纳粮,那么,河南籍的官员,生员,都可以领到养廉银了。
反之,如果一处地方不实行一体当差一体纳粮,官员依然享受着家中田产的优免,那么,他就不能领受养廉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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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臣讨论的激烈,但袁继咸却依然跪在地上,高声道:“读书人不纳粮不当差,是千百年的成例,也是读书人从古至今的体面和威严,这不是区区养廉银所能换回的,请陛下恪守祖制,优免读书人,以为国家保存元气,免的国家动荡,天下不安。”
“袁阁老累了,扶袁阁老回府休息吧。”
见袁继咸还是不能回转,朱慈烺的耐心终于是耗尽了,他冷冷说道。
两个殿前的锦衣卫立刻上殿,架起袁继咸,将他拖离大殿。
“陛下,一体当差一体纳粮,伤害读书人,乃是千古第一弊端,不可实施啊~~”
袁继咸临走前,依然还在大叫。
朱慈烺面色凝重,眼中有惋惜,也有决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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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处置刘泽清,未修改版。
王永吉额头有汗:“回殿下,他二人都在,不过是不是回到官署再问讯他们?大街之上,不宜久留啊殿下。”
“张胜,姚文昌!”
朱慈烺立刻叫出两位指挥使对质。
两人都是满头大汗,跪在太子面前如同是洗澡。
“听好了,本宫只问一次,但有一字虚言,必严惩不贷。李青山冒功,究竟怎么回事?”朱慈烺俯视他们,冷冷问。
张胜,姚文昌虽然是刘泽清的死党,但在带天出征的太子面前,却也不敢撒谎,不然就是“欺君”之罪,何况当日知道真相的人极多,他们不说,自有他人会说,于是两人不敢隐瞒,一五一十的将当日真相说了出来。当日,李泽清带兵围攻梁山,不想却走了李青山,刘泽清觉得没有面子,于是勾结军中将领,将李浩然生擒李青山的功劳掠为己功。
不过张胜和姚文昌却竭力撇清跟李浩然之死的关系。
当两人自白时,同样跪在地上的刘泽清面无死灰,他知道,自己今日肯定是逃不过了。这个总兵,肯定是丢了,幸好李浩然之死他做的漂亮,只要他咬死不承认,太子找不到证据,最多就是罢职,等过了这个风口,他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一匹快马疾驰而来,到了太子身边小声而报,却是中军官佟定方。
原来精武营两个把总队已经悄无声音将刘泽清的五百亲兵堵在了城门口不远处的一片空地上。如果刘泽清的亲兵队胆敢作乱,立刻就可以绞杀。
一切安排妥当,朱慈烺冷冷看向刘泽清。
“刘泽清,你知罪么?”
事到如今,刘泽清不能不认了,他一咬牙,重重叩首:“臣一时猪油蒙了心,抢了李浩然的功劳,臣有罪,臣该死。但臣绝没有派人杀害李浩然!”
都见到棺材板了,居然还嘴硬,朱慈烺心中冷笑,声音冷冷道:“刘泽清虚报战功,欺骗朝廷,着立刻拿下,押入军中候审!”
听到此,刘泽清大吃一惊:“殿下,臣是陛下任命的总兵,你不能这样对臣啊……”
他以为就是降职,最多就是撤职,想不到太子居然要将他拿下。
武襄左卫早已经一拥而上,将他打翻在地,剥去甲胄,结结实实的捆了起来。
跟在刘泽清身边的副将郑隆芳见事不妙,想要悄悄溜走,也被武襄左卫按倒在地捆了起来。
山东文武都看的目瞪口呆,太子出手居然如此果决,一点转圜的机会都不给。巡抚王永吉连忙上前,慌张道:“刘泽清虽然有罪,但还是应该交给有司处置,何况申氏所言只是一面之词,尚没有其他佐证,刘泽清一镇总兵,干系重大,一旦有变就悔之莫及了,望殿下三思啊!”
朱慈烺当然明白王永吉的意思,刘泽清是总兵,在军中盘踞多年,不说手下的亲兵,就是副将参将也都是他的亲信,冒然拿下刘泽清,万一那些副将参将们不服,带兵哗变,山东不就乱了吗?
身为巡抚,王永吉担心山东的安定,想要圆融处理,并没有错。
但太子却仿佛没有听见,转头对田守信说道:“去跟刘泽清的亲兵传令,令他们放下武器,缴械投降,但有反抗者,以谋逆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