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晃?
丁允元惊的张大了嘴,东厂提督,同时兼着锦衣卫指挥使的李晃李公公?
这时,李晃身后的两个人同时一甩,露出了腰间的腰牌,上面赫然刻着“北镇抚司”!
丁允元再无怀疑,急忙跪倒:“臣苏州知府丁允元恭请圣安!”
也就在拜下去的这一刻,丁允元心里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因为他知道,不用自己再发愁了,这天大的重担,就都交给李晃了……
“圣躬安~~”
李晃的回音。
……
吴县。
金圣叹一夜宿醉,半夜迷迷糊糊的醒来
从前日到昨日,他一个人就卷起了整个吴县的风潮,激发了所有人的热情,整个县城里所有的士绅以及他们的家人亲属,连同佃户长工,都涌到街头,声讨知县任维初的恶政,再然后,不但是他们,一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也参与了进来,整整两天,县城里到处都是人,所有人都像是打了鸡血一般的呼喊,要打倒任维初。吓的任维初躲在衙门里不敢出门,衙役兵丁如丧家之犬,一个敢露头的也没有。
“金大先生,金大先生~~”
这几日,无论走到哪里,金圣叹面对的更都是巨大的欢呼和拥戴,尤其是那些平常有权有势的士绅,见了他就跟见了救命大老爷似的,那真是春风得意马蹄急,意气风发无人比,倒也了了他前些年屡不中举、只能卖狂度日的遗憾。
有此一次,也算是值了。
所以,即便宿酒未醒,仍然觉得头晕,但金圣叹仍然兴奋的有些睡不着,半夜就醒来了。
抹黑爬起来,他想要喝口水,就在这时,他忽然听见外面有动静。
哒哒哒哒。
密集的脚步声。
还听见有人喊:“快快,将这间宅子围住了!”
抬头向外看,透过窗棂的白纸,隐隐看见院子外面有火把的光亮。
金圣叹大吃一惊,宿酒立刻就吓醒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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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处置刘泽清,未修改版。
王永吉额头有汗:“回殿下,他二人都在,不过是不是回到官署再问讯他们?大街之上,不宜久留啊殿下。”
“张胜,姚文昌!”
朱慈烺立刻叫出两位指挥使对质。
两人都是满头大汗,跪在太子面前如同是洗澡。
“听好了,本宫只问一次,但有一字虚言,必严惩不贷。李青山冒功,究竟怎么回事?”朱慈烺俯视他们,冷冷问。
张胜,姚文昌虽然是刘泽清的死党,但在带天出征的太子面前,却也不敢撒谎,不然就是“欺君”之罪,何况当日知道真相的人极多,他们不说,自有他人会说,于是两人不敢隐瞒,一五一十的将当日真相说了出来。当日,李泽清带兵围攻梁山,不想却走了李青山,刘泽清觉得没有面子,于是勾结军中将领,将李浩然生擒李青山的功劳掠为己功。
不过张胜和姚文昌却竭力撇清跟李浩然之死的关系。
当两人自白时,同样跪在地上的刘泽清面无死灰,他知道,自己今日肯定是逃不过了。这个总兵,肯定是丢了,幸好李浩然之死他做的漂亮,只要他咬死不承认,太子找不到证据,最多就是罢职,等过了这个风口,他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一匹快马疾驰而来,到了太子身边小声而报,却是中军官佟定方。
原来精武营两个把总队已经悄无声音将刘泽清的五百亲兵堵在了城门口不远处的一片空地上。如果刘泽清的亲兵队胆敢作乱,立刻就可以绞杀。
一切安排妥当,朱慈烺冷冷看向刘泽清。
“刘泽清,你知罪么?”
事到如今,刘泽清不能不认了,他一咬牙,重重叩首:“臣一时猪油蒙了心,抢了李浩然的功劳,臣有罪,臣该死。但臣绝没有派人杀害李浩然!”
都见到棺材板了,居然还嘴硬,朱慈烺心中冷笑,声音冷冷道:“刘泽清虚报战功,欺骗朝廷,着立刻拿下,押入军中候审!”
听到此,刘泽清大吃一惊:“殿下,臣是陛下任命的总兵,你不能这样对臣啊……”
他以为就是降职,最多就是撤职,想不到太子居然要将他拿下。
武襄左卫早已经一拥而上,将他打翻在地,剥去甲胄,结结实实的捆了起来。
跟在刘泽清身边的副将郑隆芳见事不妙,想要悄悄溜走,也被武襄左卫按倒在地捆了起来。
山东文武都看的目瞪口呆,太子出手居然如此果决,一点转圜的机会都不给。巡抚王永吉连忙上前,慌张道:“刘泽清虽然有罪,但还是应该交给有司处置,何况申氏所言只是一面之词,尚没有其他佐证,刘泽清一镇总兵,干系重大,一旦有变就悔之莫及了,望殿下三思啊!”
朱慈烺当然明白王永吉的意思,刘泽清是总兵,在军中盘踞多年,不说手下的亲兵,就是副将参将也都是他的亲信,冒然拿下刘泽清,万一那些副将参将们不服,带兵哗变,山东不就乱了吗?
身为巡抚,王永吉担心山东的安定,想要圆融处理,并没有错。
但太子却仿佛没有听见,转头对田守信说道:“去跟刘泽清的亲兵传令,令他们放下武器,缴械投降,但有反抗者,以谋逆论处!!”
“遵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