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剥皮揎草是祖制,活人殉脏是祖制,不都改了吗?”
“朕以为,改的好。”
“与时俱进,适应潮流,不断改进,才是一个王朝能够持久的根本。”
“如果墨守成规,抱缺守残,国家必然灭亡!”
……
九月,孙传庭的新内阁新六部,正式就任。
也是九月,郑氏越南惶恐,上疏请罪。
原来,大明隆武帝要求各国断绝和缅甸的往来,禁绝通商,郑氏越南虽然表面上同意了,但私下里却并没有断绝和缅甸的往来,甚至还支援了缅甸一些粮草和火器。
这些证据,都被大明军获得。
大明朝严厉斥责,召郑柞进京。
郑柞不敢行,用各种理由推脱。
来年,隆武十五年五月,郑柞在惶恐之中去世。
其子郑根继位,比起其父郑柞的自知之明,郑根却是初生牛犊不怕虎,雄心勃勃的想要立一番功业,于是断绝和大明的往来,并联络阮氏越南,暹罗,澜沧国、柬埔寨,又勾结西班牙人,试图和大明对抗。
隆武十六年三月,大明隆武皇帝令云贵总督、缅甸宣慰使马士英征讨郑氏越南,也就是北越南。
隆武帝十六年十二月,马士英兵出云南,讨伐郑氏。缅甸水师亦出征。
暹罗,澜沧国、柬埔寨出兵相助。
隆武十七年四月,联军包围河内。
郑根自焚。
郑氏越南灭亡。
战后,郑氏越南(北越南)纳入大明国土,设交州府,归云南行省,大明册封阮氏越南为安南王,双方以??江(即今争江)为界,此外,大明册封高棉国国王为候,和阮氏越南分治南越南,等于越南被一分为三。
为了避免宣宗朝,越南民众作乱,大明官员和将士不得不退出越南的教训,这一次,大明不但派遣重兵镇守,水师占领港口,修缮道路,加强和大明的连接,而且对郑氏越南的残留,进行了强力的清扫,马士英更是显示出了他残酷无情的一面,一日杀数千人。
……
也是这一年的秋季,已经十八岁的太子朱和埕,以优异的成绩,从京师大学堂毕业,随后进入讲武堂,学习军略,继续磨练----对于进入讲武堂,太子朱和埕似乎并不是太情愿,他喜文不喜武,不觉得学习军略有多重要,更何况,要想从讲武堂毕业,不但风餐露宿,日常要参加各种各样的拉练,弓箭火器都得会操作,而且临毕业前的六个月,还需要下到军伍之中,和普通士兵共同操练,这让他有些抗拒,或者是不明白,父皇为什么要这么做?
但隆武帝的安排,他不敢抗拒,还是咬着牙,进入了讲武堂。
……
次年,隆武十八年三月,马士英班师回朝,隆武帝朱慈烺在文华殿接见,赐宴。
马士英擢太子太傅,赐玉带蟒袍,金银一千,家乡建功绩牌楼,改为西南总督。总督缅甸、云南、贵州以及交州军务。中南半岛若有叛,不必等朝廷命令,可自我出兵。
九月,十九岁的皇二子朱和增也进入了讲武堂,比太子哥哥朱和埕低一个年级,成为了学长学弟。
十月,十八岁的皇三子朱和圳,以理藩院官员的身份出使蒙古,即宣扬大明中央朝廷的国威,也抚慰蒙古众人之心。因其一半的蒙古血缘,受到了蒙古各部的热烈欢迎。
年末,朱和圳回京,隆武帝察其表现,在文华殿策问,就辽东和蒙古之事,提出问题。在得到还算满意的答案后,隆武册封朱和圳为蒙宁郡王,并叮嘱他继续学习,以为国家分忧。
三皇子朱和圳成为第一个被册封的皇子。
而他和太子、二皇子的学习路径也不同,从大学堂毕业之后,并没有进入讲武堂,而是进入理藩院,开始学习番邦政务,并时时前往蒙古草原。
……
天津。
缅甸和越南先后被平定,大明军功大胜的消息传来,百姓们都是喜悦,大明朝对内国泰民安,对外,武功不断,而随着各项改革的推进,天下百姓真正是感受到了政治清明,财税公平,国家正逐步走向强大的步伐。
最明显的一个,就是商业繁荣,物价稳定,但是勤劳,所有人都可以安身立命,建立居所,过去,街道上成堆成群的乞丐,已经是渐渐稀少,甚至快要销声匿迹了。
时值中午。
城南“王记”棉布行,来了一个山西商人,声称有一笔十万两银子的大生意,点名要见棉布行的老板,人称“王善人”的王增寿。
作为京畿地区最大的一家布行,“王记”棉布行连接南北,招牌响亮,但他最初的时候,却不是从天津发迹,而是从淮扬一代把生意做起来的,发达后,才将总行迁到了天津,虽然到天津不长,刚不过五年时间,但因为王增寿乐善好施,名声却已经是响彻京畿。
“不好意思,我家老掌柜身体不舒服,不见客的。”
谁都知道,王善人当年经营布行,在河南遇上了流贼,脸上被砍了一刀,留下伤疤,破了相,因此,鲜少露面,生意大全部都是儿子王喜在操持。
另外,王善人还有一个女儿。
所以,在听到山西商人要和王增寿见面的请求后,店铺伙计直接就拒绝了。
“大买卖也不见?”
“不见!”
山西商人嚷嚷了两句,见掌柜伙计都不为动,最后只能悻悻然的离开。
但不久就传出消息,那山西商人乃是刑部通缉的一个大骗子,骗了街面上的好几家商行。官府已经将他抓获,正在查办。很快,街面上的一些店铺掌柜就都被唤到衙门问话,王增寿也在被传唤的名单里。
最初,王增寿是推辞的,奈何官府问案,任何人也不得闪避,如果闪避,就会被衙役拘提,加上问案的审判官也是认识的,于是,鲜少露面的王增寿只能乘坐轿子,来到按察使衙门,接受问话。
其时正是午后,耀眼的阳光洒在大堂里,灰尘毕毫可见。
王增寿进入大堂,忽然愣住了,用黑布遮住的那半张伤脸,不由自主的就跳动了几下。
因为坐在大堂上的,并不是他认识的那个审讯官,而是一个陌生的,他从来没有见过,穿着绯色官服,看起来不到四十,面白无须的宦者。
王增寿不由吃惊,愣了原地,不知所措。
“那是锦衣卫指挥使,李晃李公公,还不上前?”
后面的衙役推他。
王增寿只能硬着头皮上前,哆哆嗦嗦的行礼:“草民王增寿见过李公公。”
被称作“李公公”的宦者,一直在盯着他,直到他上前行礼,脸上方才是露出了笑,随即,清楚的声音在堂中响起:“你不姓王,更不是什么王增寿,你姓孔。你就是制造登莱之乱,投降建虏,祸害辽东,建虏兵败之后,隐姓埋名,重金构造假身份的孔有德!”
就像是五雷轰顶,王增寿颤抖了几下,随即,颓然的跪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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