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的第一天,魏雨萌起得很早,佣人们都已经放假回家过年去了,她起来为一家人准备了早餐,才回去叫湛莫寒起床。
她从衣柜里拿出来了自己准备好的一套亲子装,看着这大红的颜色,很称今天的日子,她将衣服放在了湛莫寒的床头,等下他洗漱完了出来就会看到自己给他的新年礼物了。
自己转身去了隔壁的婴儿房里,给两个孩子也换上了这套大红色的亲子装。
湛莫寒一出来就被床头的红色衣服自信了目光,走过去打开来看,居然是一件红色的羽绒服,他不明所以的看着,难道这是今天要穿的衣服?
他心里是抗拒的,这么多年他的衣服不是黑色就是白色,可从来没有穿过这么鲜艳的颜色。
但是看到魏雨萌推着两个孩子从隔壁过来的时候,他对这个颜色瞬间没有了厌恶。
魏雨萌和两个孩子身上穿的也是这个颜色,这俨然是一套亲子装,两个孩子被这红色的外衣包裹着,活像两个喜庆的吉娃娃,可爱的紧。
而魏雨萌本身就肤白胜雪,穿上这红色的衣服更是显得白到发亮了。
“你愣着干什么,快点换上衣服,去叫爷爷和弈辰起床了,早餐我都准备好了。”
在魏雨萌的催促下,他还是挑战了这个喜庆的颜色,不过还好,大概是因为心理作用,红的也没有太夸张。
他让魏雨萌去叫湛麟,自己则是去叫爷爷和湛奕辰,不想刚到门口,他和前来叫他起床的湛奕辰撞了个正着,看到他这身衣服,湛奕辰毫不留情的笑了起来。
“哈哈……大哥你怎么穿成这个样子,cosplay圣诞老人吗,你还缺一顶红帽子。”
他哪里见过湛莫寒穿这个眼色的衣服,脸都差点笑歪了。
湛莫寒憋出来一张黑脸,瞪了他一眼转生下了楼。
把湛老爷叫醒起来,今日份的话题来源自然还是他们这一身亲子装了,湛奕辰笑的放肆,总觉得他这一身怪的很。
结果被湛老爷给瞪了一眼,“笑什么,这不是挺好的吗,很符合今天这个日子,你什么时候也能有孩子,我就满足了。”
湛奕辰不甘示弱,“爷爷,等我和林静结了婚,一定三年抱俩,您就等着笑的合不拢嘴就是了。”
“行,那我可等着这一天了。”
这还真是湛奕辰的真实想法,他早就羡慕大哥儿女双全了,好在现在他和牧林静订婚的事情也被提上了日程,自己距离当爸爸也不远了。
吃午饭之前,他去了西郊,要赶在开饭之前将温玉兰带回来。
想起温玉兰疯癫的模样,不知道现在她还认识几个人。
到了公寓之后,他径直走到二楼的主卧,一开门依旧是一片狼藉,因为她不能没有人照顾,所以这边的佣人是没有放假的。
他一进门,迎面就飞过来一张枕头,正好砸在他的脸上。
不过很快就有佣人过来捡了起来,“对不起二少,我不知道您要过来,夫人她……”
他抬了抬手,知道这不是佣人的过失。
“今天是大年初一,我接我妈回去吃顿饭,你也好好休息一下吧,最近辛苦了,工资也该涨一涨。”
照顾温玉兰的都是家里的老佣人,对于涨工资已经没有那么迫切了,毕竟湛家给我工资本身就比市场价高出不少。
只是看着好好的一个人慢慢变得疯癫,难免有些唏嘘。
“那我去给太太找一身干净的衣服换上吧。”
她去衣柜里翻找着,房间里都被温玉兰弄乱了,找起来也不是那么快的。
湛奕辰一言不发的收拾起这满地的狼藉,他一边收拾,温玉兰一边制造着混乱,周而复始,他便也不在收拾了,坐在了温玉兰旁边。
如今温玉兰已经不像上次来的时候那样对所有人都处于戒备状态了,而是谁也不认识,看到他坐在自己身边,笑嘻嘻的冲他点了点头,又接着做自己的事情。
湛奕辰的喉咙有些干痛,“妈,我来接您回去吃饭,换件衣服跟我走吧?”
温玉兰听到他的话,也只是歪着头看着他一句话都不说,仿佛是听不懂他的意思。
佣人找到了衣服过来向湛奕辰解释,“夫人现在的记忆力越来越差了,很多名字都已经不记得了,但是她的脾气还是阴晴不定,二少你带她回去,可要小心一些,不要让她伤到了人。”
湛奕辰闻言,狠狠地闭了闭眼睛,“你帮她穿衣服吧。”
他坐在一楼等着,过了许久温玉兰才在佣人的搀扶下走了下来,她眼神怯怯的,好像很害怕离开那个房间,更害怕离开这里。
湛奕辰扶着她另一边,走到门口她说什么都不愿意走了,嘴里还是嚷嚷着牧林静的名字。
无奈之下,湛奕辰只好柔声劝道,“妈,你不想见见麟儿吗,他现在完全好了,我带你去看看他。”
“麟儿?”
温玉兰似乎还记得自己的小儿子,口中呢喃着他的名字,或许是一个母亲的天性如此,她的眼神也变得柔和了起来。
湛奕辰在带着她往外走,她便不抗拒了。
带她离开这里,一路上她都蜷缩在座椅上,呆呆的看着外面的景色。
等到了湛家的大门,她突然坐直了身子,“这是我家,快进去!”
她很迫切,湛奕辰赶忙把车开了进去,刚停好车她就拉开车门冲了下去,一路跑进无力,把里面的人都吓了一跳。
湛麟正和魏雨萌一起逗着小宝宝,看到门口闯进来的人,立马跑了过去,“妈。”
温玉兰看到他,眼睛红了起来,慢慢地蹲下来抱住了他,“麟儿,我的孩子……”
湛麟还小,没有看出来母亲的不对劲,只是本能的靠近母亲。
两个人在门口相拥,这也是她被关起来之后,众人第一次见到她,光是看她的眼神,就和以前大不相同了。
这时候每个人都各怀心思,但是对于她变成这副模样,大家多多少少都有些感慨,却也明白这是她自作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