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离反反复复的回忆之前历经的所有一幕，却没有发现任何的端倪。

这一切的变化非常的离奇，而这其中，也没有任何的异常情况出现。

或者说，这其中的因果衔接，十分的顺滑，找不到半点儿瑕疵。

苏离看着身前斑驳的墙壁，整个人依然处于一种失神的状态。

随后，他尝试着冥想蓍草进行卜卦。

卦象方面，是一个山水蹇卦。

这显然并不是一个好卦。

但苏离看的其实并不是卦。

他看的是自身的各种能力。

关于系统的所有记忆，都无比的深刻。

但这种深刻，苏离非常清楚——一旦他离开了月冥古庙之后，关于系统的记忆，也同样会丢失。

抑或者说，这世间其实还存在一个‘苏离’，那个存在，成为了时间轴的主线。

而他，则成为了之前类似于他分离出的‘苏忘尘’的存在。

走上了所谓的‘探寻前路’那条因果。

而就在之前不久，在那仙境里，血池上空的祭坛上，苏忘尘的人头还被当成了祭祀的祭品，摆放在了上面。

近乎于死不瞑目。

只是这般过程，这其中的因果，苏离却没有完全看透。

结果他知道，过程却并不知晓。

没有历经过‘苏忘尘’的人生经历，他自然无法完全去感受‘苏忘尘’人生的苦与痛。

如今他成为了全新的‘因果祭品’，显然是要走上这最后的一条路。

“通过系统修行出来的功法，几乎都在。”

“但是系统却已经没有了。”

“系统之中的很多功能自然也没有了。”

“我自身的道场，仅仅保留了记忆禁区那一部分，也就是道场一的那片区域。

“之前的三千法术之中的那些都没了。”

“但莫名就拥有了全新的四种三千大道，大世界术，大魅惑术，大道德术以及大枯荣术。”

“这些的领悟程度，甚至也仅仅只是初窥门径的层次，相当于刚刚跨入入门的层次。”

“另外，道场一之中的天脉领域，同样包含记忆禁区前九层，其中函谷关依然存在于第九层。

忘尘寰也同样处于第九层。

而归墟黑渊，则处于记忆禁区第十层。

记忆禁区前九层已经形成了一个整体，那相当于化作了记忆禁区第一层。

归墟黑渊，第十层，也就相当于记忆禁区第二层。

记忆禁区第三层以及后续的部分，如今依然一片混沌。

依然没有能开启。”

“其余道场二对应的《皇极经世书》之地仙界——内含天帝宝库、东泰山神域、五指山、青帝宫、瑶池、地府轮回殿，花果山，如今也已经全部随着系统而消失。”

“道场三对应的《皇极经世书》之彼岸书世界：《洪荒皇族》世界。

道场四对应的《皇极经世书》之彼岸书世界：《倩女幽魂》世界。

道场五对应的山河社稷图之镜面世界（十幅画世界）。

这些，也同样随着系统消失而不见踪影。”

“这似乎是三千大道的某种因果顶替，自己顶替自己，以三大三千大道，顶替掉了系统？”

苏离反复确认之后，终于还是确定了，他并没有丧失记忆。

他的记忆，和进入月冥古庙壁画之前，完全一致。

也就是说，系统的确是携带一部分底蕴‘离开’了。

这就代表，最后的博弈，真正的开启了。

没有了系统，苏离清晰的感应到他自身的战力，降低了许多。

那种莫名的虚弱、空虚，甚至是孤独的感觉，充斥身心，让他有些难以适应。

但是在运转血脉之力，激活了部分血脉底蕴以及放开了部分的战力压制效果之后，这种不适应的难受感，便渐渐地消失了。

苏离仔细的判断了一下，他放开的部分战力，并不能代表系统提供的战力，但是这种压缩，却恰恰是之前系统提及过的“百万倍战力压缩”的区间之内。

也就是说，他之前携带系统，压缩百万倍战力后，极限有多强，他如今就有多强。

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恰恰说明，这种压缩，实际上就是系统一直在额外培训他——离开了系统之后，他的战力情况。

“既然走出了最后一步——那就说明，在送风浅薇踏入了轮回之后，这其中，一定领悟出了什么其余的东西。”

“既然如此……”

“那就放手一搏好了。”

苏离呼出一口浊气，随即闭上眼，尝试着冥想《皇极经世书》以及冥想各种因果。

结果，依然没有效果。

“不朽浅蓝，在吗？”

苏离又在心中询问。

但同样的，他没有收获到回答。

苏离沉默了半晌，随即轻叹了浴缸，眼神逐渐的变得坚定。

便在此时，他的身前，一缕湛蓝色的光晕轻轻流转汇聚，但是很快又消散了。

湛蓝色的光晕很稀薄，其中蕴含着不朽浅蓝的气息。

但是那仅仅只是一缕守护气息，如一道无比强大的特殊帝祇念。

“果然，不朽浅蓝的因果，成为了一种最为基本的守护。”

苏离心中的答桉逐渐清晰。

一切的因果，在这里开始衔接上了，但是他却已经走向了那个因果祭品的时间线了。

……

月夜。

月冥古庙之外，格外的萧索与寂寥。

苏离默默的走出了月冥古庙。

随后，整个月冥古庙逸散出的澹澹光晕，也彻底的晦暗了起来。

很快，整座月冥古庙，便如风化的废墟一样，彻底的腐朽了。

那种腐朽的速度很快。

就仿佛一刹那，大厦将倾一般。

一切显得很是恍忽，等回过神来，月冥古庙便已经成为了一片废墟。

时间的气息，在上面呈现，又很快消失。

月夜里，这里化作了一片孤坟区。

苏离怔然看着这一切，记忆也逐渐的开始溃散。

关于系统的记忆，正在一点点的流失。

没有了大因果术的存在，因果也不再不沾身，开始逐渐的汇聚而来。

苏离转身，踏向了那片废墟。

在废墟的深处，之前的斑驳墙壁的地方，有一片区域，正静静地逸散着惨白的光晕。

那是一块类似于天极魂玉般的东西，拇指大小，整体呈现出一把钥匙的形状。

苏离走过去之后，这惨白光芒的钥匙，带着光晕，如萤火虫一般的飞了出来，出现在了苏离的身前。

苏离怔然的看着这把钥匙。

他脑海之中闪过的诸多的画面。

许久之后，他才长叹了一声，抬手抓住了这把钥匙。

钥匙……

拿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