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阙大长老仿佛又老了百岁，他颤抖的声音说出这段话。

但这也是他需要面对的现实，李牧若是真的入魔，以他悟道境的实力，如果不除掉，对整个宗门都是一场灾难。

若是被他逃出去宗门大开杀戒，那就更加糟糕了。

所以天阙大长老自己清楚，哪怕他再看重这个徒弟，也不能助纣为虐。

“二师兄一定不会有事的...”

南宫月捂着嘴哭着道。

李牧是她在宗门里，为数不多的真心朋友，她也一直将李牧跟楚天寒当成哥哥一样的人物对待。

现在看到李牧如此，她也难受极了。

林霁尘也是心情复杂，他不想失去这个好朋友，更不想看着李牧死在自己师父手中。

想到这，他缓缓靠近此时已经近乎陷入癫狂状态的李牧，他轻声开口。

“二师兄，你不能这么消沉下去，你别忘了，咱们当初历经磨难，同生共死，为的是成为正道擎擘，为的是拯救苍生，为的是除魔卫道，你若就此消沉，我们之前所做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大师兄能够斩断心魔，我相信你也可以，你是谁啊，你可是李牧，你可是我林霁尘的二师兄，天下没有什么事情可以难得了你，也没有什么困境是你摆脱不了的，求你了，清醒过来，你可是说过，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找你，你不能说话不算数吧。”

林霁尘在李牧身边说了一大堆话，他其实也知道李牧现在根本什么都听不进去，但他就是想说，想为李牧争取更多的机会。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

李牧身上的魔气越发浓郁。

就在大家的心彻底沉下去的时候，李牧却给了他们一个天大的惊喜。

他身上的魔气在慢慢控制，直到停滞不涨。

而他眼中的煞气和血光，也消失不见。

李牧将辛茹的尸体放下，站起身缓缓抬头看向众人。

可大伙还没来得及庆祝，便听见他开口道：“师父，我心魔已成，趁我还有理智，杀了我吧。”

天阙大长老眼中噙泪，颤抖的抬起手，想要动手，却根本不忍落下。

“师父，莫要犹豫，弟子不孝，未能战胜心魔，心性不坚，不配做你弟子。”

李牧说着看向林霁尘，挤出一抹笑容，道：“林师弟，为兄要先走一步了，未能看你羽化登仙，真是遗憾，但为兄相信你一定能行的，为兄会在天上保佑你。”

“大师兄，有你帮着林师弟，咱们剑宗的未来一定会更加辉煌，我等着那一天，若你日后成婚，可别忘了来我坟前告之一声。”

“掌门，弟子李牧有愧宗门，无脸苟活，弟子死后还请掌门莫要迁怒于我师父。”

“天青大长老，弟子...”

接着，李牧简单跟其他人一一道别完后。

随后毅然决然看向天阙长老，眼神中，死志已明！

天阙长老虽悲痛万分，却也只能成全自己弟子，他抬起手掌，不敢看李牧，只能用尽力气，猛然朝李牧天灵落下！

嘭！

空气似乎已经凝固，周围的一切都仿佛静止了一般。

“小牧！！”

天阙大长老悲哭出声，低头想要去抱自己徒儿尸体，却不料抱了个空。

他睁眼一看，竟发现刚才那一掌，被林霁尘抬手挡下...

....

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