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靳云川早早收工，回家洗了澡换了衣服，才赶到跟顾蓁蓁约好的私房菜馆。

没想到顾蓁蓁已经到了。

“蓁蓁对不起，我迟到了。”靳云川神情懊恼，早知道就再早点出门了。

顾蓁蓁淡淡一笑，“没有迟到，是我早到了，我姐刚好到附近办事，就顺路送我过来。而且我也是刚到不久，你看，茶都是热的。”

顾蓁蓁确实是刚到不久，可能就比靳云川早了五分钟。

“蓁蓁，画廊的事情我很抱歉。我已经让南哥去处理了，他们不会再来打卡拍照了。”靳云川真诚地说道。

“我知道，其实也没什么，来的人多，正好给我省了宣传的费用，没关系的。”

她越是这么说，靳云川就越感到抱歉，“还是我不好，我只想着帮你宣传，却没想到这些粉丝直接将你的画廊当成网红景点了。”

这反而破坏了顾蓁蓁开画廊的初衷。

“云川哥，不要再道歉了，我们是来吃饭的，难不成你还准备跟我道歉一个晚上？”

话音落，靳云川顿时就笑了，“你说得对，来来来才，吃饭，看看想吃什么，随便点，今天我请客。”

顾蓁蓁拿过菜单，点了两道自己喜欢吃的菜，又点了几道靳云川喜欢吃的菜。

靳云川自然注意到了，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原来他爱吃什么，她都记得，还记得那样清楚。

认真算起来，两人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平静地吃过一顿饭了，靳云川吃的很珍惜，结果就是这一顿饭吃了整整一个半小时。

“蓁蓁，我送你回去吧，大晚上的，女孩子打车不安全。”

他是自己开车来的，都没让张南送。

顾蓁蓁犹豫了一下，点头。

上车之后，她才给等在附近的司机发消息，让他先回家——顾默之早就给她安排了司机和保镖。

私房菜馆距离顾家不算远，靳云川就是开车再慢，半个多小时也就到了。

“云川哥，我到家了，谢谢你晚上的款待。”

靳云川心中怅然，只恨这条路不够长。

“我们不是朋友吗？你不需要对我这么客气的，蓁蓁。”

顾蓁蓁抿了抿唇，轻轻嗯了一声，“那，再见？”

她的手刚放在车门把手上，就被靳云川叫住了，“蓁蓁，明天我休息，要不要一起去看个电影？我一个朋友的电影上映了，我正好帮他宣传宣传。”

他尽量装作自然一点，可握着方向盘的手却不自觉用了力，他在紧张。

果然，顾蓁蓁拒绝了，“抱歉云川哥，我明天没有时间。”

吃饭是因为顾蓁蓁想感谢他，但是看电影就不要了，都已经拒绝了人家，没道理还给人家这种无谓的希望。

靳云川眸光有瞬间的黯淡，努力争取道：“你如果没空的话，后天也可以。要是觉得人多，我们可以去看私人影院。”

“云川哥。”顾蓁蓁神情郑重，“我们是朋友，也只能是朋友。”

靳云川心头一沉，握住了顾蓁蓁的手腕，目光泛着悲伤，“蓁蓁，不做朋友不行吗？”

顾蓁蓁垂眸，遮住了眼底的情绪，“对不起，云川哥，你值得更好的人。”

“可我只喜欢你，除了你，别人都不行，蓁蓁，给我一个机会行不行？你要是没有准备好，我可以等你，一年两年，三年五年，我都可以，我只希望在你准备好的时候，我是那个第一个被你考虑的人。”

这样卑微的话出自骄傲的靳云川口中，顾蓁蓁非但没有感到高兴，反而是觉得心疼。

她相信这个男人是真的爱自己，或者说，是爱惨了自己，可是太迟了，有些事情发生了，她无法当做没有发生过，尤其是这样美好的靳云川。

于是，她只能一遍一遍说着：“对不起，云川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