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瑜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在医院，她怔怔地看着天花板，不明白自己是怎么到的医院，只隐约记得当时自己等在美术馆外，结果头晕眼花，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你醒啦。”一道温柔的女声响起。

陈瑜一愣，偏头才发现床边站着一个人，是顾蓁蓁。

“医生说你是因为低血糖才晕了过去，其他没什么大问题。”

陈瑜顿时就明白了，肯定是顾蓁蓁见自己晕倒了，于是将自己送到了医院里，一时间五味杂陈。

“谢、谢谢。”陈瑜道谢，目光闪烁，甚至不敢对上顾蓁蓁的视线。

顾蓁蓁微微一笑，说道：“不用客气，其实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只字不提陈瑜为什么会出现在美术馆外。

原本她是没有想明白了，但后来就明白了。

正在这时，靳云川回来了，手上还拿着几个外卖袋子。

靳云川扫了陈瑜一眼，眼神淡淡的，甚至透着几分凉意。

陈瑜躲开了他的目光。

“蓁蓁，吃东西。”靳云川温声说道，声音温柔。

顾蓁蓁看了陈瑜一眼，靳云川只当没看到，只是把自己给顾蓁蓁买的东西给她，他又不是圣父，将陈瑜送到医院已经是最大的仁慈了，哪里还会好心给她买吃的。

靳云川只买了两个人的份，陈瑜是没有的，当着她的面，顾蓁蓁还不好意思吃，靳云川就没有这个顾忌了，直接开吃。

陈瑜知道靳云川这是生气了。

“蓁蓁，先吃饭，都这么久了，你该饿了。”

顾蓁蓁其实一点都不饿，现在都不到晚饭时间，她饿什么饿啊，她当然知道靳云川就是故意的，想必他心里怒气没消呢，但是罪魁祸首不是陈瑜呀，他冲人家一个助理发什么火？

当然，这话她不会说，事实上，她也生气乔希派人跟踪她的事情。

顾蓁蓁将自己的那份外卖给了陈瑜：“你应该一天都没吃东西了吧，先吃点东西吧。”

陈瑜怔怔地看着她，明明都知道自己在跟踪他们了，她为什么还要对自己那么好？难道不该是骂她一顿，甚至报警抓她吗？

“身体重要，别看着了，吃吧。”

陈瑜确实饿得难受，虽然医生给她打了葡萄糖，但是胃中空空，尤其是靳云川吃得满病房都是食物的香气，那种饥饿的感觉涌上来，抓心挠肝得难受。

陈瑜最终还是没有抵过肚子饿，接过了顾蓁蓁的食物，“谢谢顾小姐。”

靳云川哼了一声，表达自己的不满，陈瑜身子一僵，小心地看了他一眼，但是靳云川根本没有看她，而是对顾蓁蓁说道：“你就是太善良了。”

顾蓁蓁眨眨眼，柔柔一笑，她没有很善良啊，她也没说不计较这件事啊，只是觉得没必要让一个女孩子饿着肚子跟他们谈话而已。

或许是东西太好吃，也或许是顾蓁蓁的不质问让陈瑜心下愧疚，一餐饭吃得陈瑜眼眶微热。

放下筷子之后，陈瑜真心诚意地对顾蓁蓁说了一声“对不起”。

她对于自己出现在美术馆外的行为没有辩解，跟踪就是跟踪，尤其是对方还救了她的时候，她若是再辩解，那就太不是人了。

“说吧，乔希让你做什么？”靳云川直接了当地问道，语气很冷。

“她好奇你们两个的关系，让我跟着你们，看看你们做什么，顺便……顺便拍点照片。”

顾蓁蓁和靳云川面上一变。

靳云川厌恶地看着她，陈瑜羞愧得头也不敢抬，她知道自己这种行为很卑劣，如果是在今天之前，她心中的愧疚或许还没有这么深。

“手机拿来。”靳云川伸手。

陈瑜老老实实地将手机递给他，靳云川沉着脸看着照片，其实大部分照片都很正常，就有几张因为错位，显得两个人特别亲热，甚至有一张看着两人像是在接吻。

这样的照片要是发出去，只怕会引来一些麻烦。

“你这个助理倒是做的不错，不仅能干助理的活，还可以干狗仔的活。”靳云川讥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