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瑞看着那藏经楼,心想着,据说那藏经楼内珍藏着汉文《大藏经》7168卷,另有各种经书1.4万余册。在佛龛中供奉着释迦牟尼玉像一尊,不知道这些东西自己能不能得见,不过这乡试成绩马上就要出来了,自己在这里也待不了多久了。再说,那么多的经书,自己得看到什么时候,还是早点拿到举人功名,回神京城吧。
两人一路行来,那路过的一个个小沙弥都是对慧空大师,执弟子礼,倒是让贾瑞看到了这位慧空大师在这栖霞寺里的威望与地位,贾瑞跟着慧空对于这些小沙弥们也是一一打招呼,自己在那不吭不响的实在是不合适呀!
这栖霞寺是真的富丽堂皇,就这一路所见,不比那宁荣二府差多少了,而且人家还是光明正大的炫富,比那贾家众人那是气派多了。
最后,贾瑞终于被带进了一间禅房里,这禅房的布置可以是充满了禅意,贾瑞放下了手里的家伙事,两人坐在椅子上,小沙弥端上了一壶茶水,分别给两人奉上了一杯茶,那茶水的清香瞬间弥漫在整个禅房,让贾瑞都不禁侧目。
待慧空大师这个主人喝了一口之后,贾瑞才拿起茶杯,看着这碧绿的茶叶在开水里起伏,上面还冒着些许热气,就是贾瑞这个不懂茶的人也不禁在心里称赞,吹了两口之后,贾瑞才送入嘴边,张嘴喝下。
顿时,茶叶的香味在口腔里爆发,先是感到一丝苦涩,后又是一丝甘甜涌上舌尖,还有一些贾瑞说不出的滋味同时都在一起刺激着口腔,贾瑞感觉自己整个身体都在享受这种感觉,脑海里也是一阵空白,当然了,这都是一瞬间的事情,贾瑞直接将其一饮而尽,感到身体的欢愉。
慧空大师和那小沙弥是对于贾瑞的表现习以为常,因为他们第一次喝到这种茶的时候表现和贾瑞一模一样,直到喝多了之后,身体已经适应,才又恢复了平时喝茶时的淡然,不过对于这茶依然是十分珍视的。
慧空大师见贾瑞已经恢复过来,于是笑着开口道:“这茶是自后山茶树上采摘下来的,为本寺特产,因其产量稀少,所以在市面上是没有的。今日因见贾居士,才特意泡了一壶,以表本寺对于今天之事的歉意,不知贾居士感觉此茶如何?”
贾瑞对此当然是赞不绝口:“大师谬赞了,贾某不过是一世俗粗人,那里值得贵寺如此款待。此茶当真是人间绝品,在下这样的粗人不过是玷污了他,还是应该由大师这样的方外之人,才能受用此茶。”
慧空大师客气的说道:“既然今日能有缘见到居士这样的神医妙手,这茶自然是要居士这样的人才能饮得,不过是些乡野之物罢了。”
慧空大师话锋一转,又道:“其实今日还有一事要请贾居士帮忙,不知可否?”
贾瑞就知道自己不可能白白的受到这么好的礼遇,一定有什么原因,现在终于是水落石出了。
贾瑞忙说道:“在下不过是多读了几年书而已,手无缚鸡之力,只是略通岐黄之术而已,不知大师有何吩咐,在下一定尽力而为。”
贾瑞还不知道是什么事呢,当然不敢答应的太满,否则到时候就尴尬了不是。
慧空大师说道:“其实也是我佛门不幸,早些年有一位赖头僧人和坡脚道人来我栖霞寺挂单,我寺老住持念在同为出家之人的份上,也没有为难他们,直接就让他们在这里住下了。”
“可谁知,那二人每日里邋里邋遢,也不安心修行,每日里嘟嘟囔囔,什么好了坏了的,还经常去大户人家里拐带人家的女儿来到寺里来,要度化她们。为此,不知引来了多少人家来我寺里讨要,有的还报了官,使得寺中名誉大损。”
“老住持见他们实在是有违出家人的宗旨,决定要将他们逐出寺去,可谁知二人竟然巧言诡辩,说我们都是肉眼凡胎,不知天数使然,一辈子也不能去西天见我佛如来,其当真是不为人子。”
“这也就算了,世人常有毁佛谤佛之人,贫僧可以一笑而过,可是那二人又是赖着不走,直把寺里弄的是乌烟瘴气,最后还是某一天,那二人浑说那神瑛侍者已经下凡,要去渡他一渡,才算是要离去了。”
“可若是如此,那贫僧等人是自然是高兴之致的,可那二人又留下了一卷怪书,将他砸在了我寺老住持额头上,说是要点化我们一番,实在欺人太甚!可那怪事也发生了,老住持从此之后就常常一人翻阅此书,时常癫狂不已,一众僧人都劝解不得,待一时三刻过去,也就恢复了,只是那怪书一众僧人也曾看过,实在是前言不搭后语,让人看之摸不着头脑。”
“老住持也是清醒之后懊悔不已,后来就将寺中事物都交于贫僧之手,从此就安居于寺内,不再与众人往来,只留下几个沙弥照顾他的饮食起居而已。只是近日,老住持方丈是越来越癫狂,一日里也是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我也曾将方圆有名的郎中大夫都请了个遍,都是无用。住持方丈的身体也是越来越消瘦,只恐怕是时日无多了。”
慧空大师默念了一声佛号,接着说道:“作为出家之人,本应看开着生死轮回之事,只是贫僧实在是修行不到家,今日有缘得见贾居士之杏林妙手,贫僧厚颜请居士一定要出手相助,贫僧携寺中所有僧人对于居士感激不尽。”
贾瑞早在听到那赖头和尚和坡脚道士的时候就是心中一动,没办法,这二位的身影实在是在红楼里出现的太多了,让人一听到他们的名字就印象深刻。而且自己要不是穿越过来,只怕也是死在了那坡脚道士手里的风月宝鉴上面,实在是让人难忘啊!
贾瑞点头答应了下来,起身抱拳道:“既然大师如此相信在下的医术,那在下就勉强一试。”
慧空大师见贾瑞答应了下来,忙带着贾瑞拿起东西向老主持那里走去,一路无话,二人是越走越偏僻,直到到了一间佛堂之前听了下来,那佛堂上挂着一块匾额,上书“养心堂”三个字。
此时的养心堂大门开着,有个小沙弥正端着衣物从里面出来,见了慧空大师和贾瑞二人忙见礼道:“广方见过慧空主持,见过这位居士。”
慧空颔首问道:“不知今日老主持身体如何?可有好转?这是我请来的大夫,为老主持把脉的。”
那广方回到:“老住持今日只是早上清醒过一段时间,现在还在床上躺着,昏睡过去了,现在是广正,广休二人在照顾。”
慧空大师就让他下去了,带着贾瑞进了佛堂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