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你们聚,我就不打扰了。”
曾佐领一拱手,快步离开,步伐已有几分踉跄,下楼时险些跌了一跤,弄出老大动静儿。
“曾哥,曾哥……”
周伯俊不甘心,慌忙追了过去,一直追到楼下,才拉住曾佐领,“曾哥,曾哥,你到底怎么了,不就是东华来的一个穷小子么,能有什么了不起。”
曾佐领虎目圆睁,吓了周伯俊一跳,“你懂几个问题,他是神一宫的员,不是什么穷小子。”
周伯俊一脸的难以置信,他实在想不明白东华出生的穷小子,怎么能混到大名鼎鼎的神一宫来。
周伯俊吞着口水道,“就是神一宫的员,又有什么了不起,曾哥你可是堂堂巡检司佐领啊。”
曾佐领深吸一口气,“我这个佐领算什么,我上次只远远见了他一眼,甚至没看真切,但至今难忘。
你猜当时,宁夏在干什么,他当街差点杀了前任副城主家的公子,巡城司发大兵围捕他,竟拿不住他,我巡检司也派兵驰援。
结果,他一人干翻半个巡城司。后来,兵司司判李纯,掌管汝南军事的提督夏火松都被惊动了,纷纷到场。”
“然后呢……”
周伯俊听得有些入迷,脸色一片潮红。
曾佐领道,“神一宫的教务长也来了,夏提督不卖面子,非要带走宁夏。
再后来,宁夏的老师来了,当着夏提督的面,一招干掉了坚持要对宁夏动武的司判李纯。
夏提督只了一句’成何体统’,拦也不敢拦,就看着宁夏被带走了。”
周伯俊张大了嘴巴,颤声道,“曾哥,你,你不是跟我讲画本传奇吧……”
周伯俊是体制内家庭出身,最清楚体制的力量,对这股力量也最为敬畏。
现在,曾佐领明明白白告诉他,宁夏竟然厉害到让堂堂提督汝南军事的大人物都奈何不得的地步,他已经无法想象这是个什么家伙了。
“伯俊,好自为之,不要因为一时意气,给自己、给家人,惹来灭顶之灾。”
完,曾佐领拍拍周伯俊肩膀去了。
他对周伯俊看法不好,碍于世家情面,点到为止。
周伯俊能听懂多少,又会如何选择,却不是他能干涉得了。
周伯俊怔怔半晌,如梦初醒,急忙赶上楼去,到得桌前,冲宁夏深深一躬,“宁兄,是姓周的猪油蒙了心,狗眼看人低,给您赔罪。”
着,他端起酒杯连干三杯,又对着谢雨薇深深一躬,“谢同,这一段,我给你也添了很多麻烦,要打要罚,周某绝无二话……”
身为一名二代,周伯俊能屈能伸的基本素养还是在的。
遇到强者,他们可以把姿态放得无比的低,并不以此为耻。
谢雨薇做梦也想不到周伯俊还能向自己服软,在正元宫这两年,周伯俊简直要成她的梦魇。
处处骚扰,弄出很多风波,何曾见过这家伙会如此的卑微。
宁夏摆手,“周兄言重了,哪有什么打罚,只是周兄适才非议梅花卫的话,十分不妥。
如果梅花卫能是靠走门路就能进去,我吴国还有什么希望?”
周伯俊浑身一个激灵,再看宁夏时如看毒蛇。
适才他为了从陈望道、谢雨薇处骗引灵丹,亲口了曾佐领可以走通梅花卫的门路。
这种吹嘘自己能力和背景的话,既可以展现自己的能力,又能增强自己的神秘感。
周伯俊是很乐意讲的。
可宁夏旧事重提,意义大不一样,周伯俊真恨不得把自己满嘴牙齿打落。
一句闲话,若到了大能量者手里,往往就能成足以致人死命的把柄。
“宁兄,宁兄,我胡的,胡的,你千万别当真……”
周伯俊惊恐地都要哭出来了。
陈望道、谢雨薇等人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就在这时,楼道口又有了巨大的声响。
“人就在楼上,一直盯着呢,刚才下来了,差点走了,又上去了……”
“你们在底下收着,把好各处要道,我倒要看看哪里来的外乡人,敢在我的地盘上借这霸王款………”
伴随着几道喊声,咚咚咚,有大队人马冲上楼来。
听见喊声时,周伯俊就已经慌了,蹿到窗边想跳下,一看底下早就重兵把守住了,跳下去只能自投罗网。
他正六神无主,一个绯衣壮汉率领七八个个大汉冲上楼来。
绯衣壮汉远远指着他喊道,“好小子,你还真有种。今天要么欠债还钱,要么把双手留下,两条道,自己选吧。”
“望道兄,诸位,诸位,先借我点钱,只要让我渡过眼前难关,我一定加倍奉还……”
周伯俊一横心,连最后的面皮也撕了下来。
他这几天,沉迷汝南新兴的赌幻彩石不可自拔,损失惨重,还欠下重债。
适才诓骗陈望道等人,就为聚财还赌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