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焘咧嘴笑道,“如此说来,那他只剩了一条路,绝路。”
郑元子心中得意,却不好在肖焘面前表现欢喜,正要打发肖焘离开,中书办来人通知郑元子前去西花厅,参加联席会议,学习真空世界新制定的普适于各大妖庭的法条。
肖焘哂道,“尽是些虚文假字,上面那帮家伙肯定是研究人族,研究得脑子出了毛病。改制改制,我看是越改越没治……”
“闭了。”
郑元子低喝一声,阔步行出公房。
…………
宁夏正在家中一边看着《朝夕天下》,一边喝着新上的花茶,日子甚是悠闲,仿佛被他搅动起的遍布州衙和承天府的风潮,完全与他无关一般。
若让肖焘见到他这副悠闲模样,说不得嘴角的水泡又得发得更大一圈。
咚咚,传来叩门声。
宁夏大手一挥,大门打开,出现一个他意想不到人,张彻。
先前和蒋震对峙的那个神魔族的街痞。
张彻近前,拜倒,“张彻斗胆,想投到公子麾下效力。”
宁夏眼睛一亮,“为什么?”
张彻道,“公子神威,令人俯首。”
“少跟我扯这些。你既觉得我脑子不好,又想来投我,莫不是来算计老子的。”
宁夏瞠目。
张彻道,“公子玩笑了。既公子不喜繁文缛节,我就实话实说。我需要公子这个靠山,公子应当也需要我们这些站脚助威的打手。”
“我们?指谁?”
宁夏问。
张彻道,“公子见过我和蒋震起冲突,那些人正是我收拢的,组建了一个歃血盟。其实都是底层的神魔族,凑在一处,混一碗饱饭。
可就是这样,我们也难逃被蒋震这样的神魔族败类处处针对。
自那日公子灭杀蒋震后,兄弟们就决定了,想跟着公子干。不求给公子如虎添翼,但求为公子站脚助威。”
宁夏修习青萍术有成,当然看得出张彻所言是真。
他含笑道,“莫非你不知道君某在督导司立下的军令状?”
张彻道,“我听说了。”
“既然听说了,焉能不知我现下的局面,还敢来投我?”
“公子非是常人,既然敢立军令状,一定有完成军令状的手段。我等不管其他,只认公子。”
张彻说得豪迈,其实因为军令状之事,歃血盟就投不投宁夏起了好大争执。
最后是张彻力排众议,坚信自己的判断,说君象先既为神魔贵族,本身就值得投靠。
又说,谁都看得明白很难完成的任务,君象先还敢立军令状,焉能没有所恃?
若等君象先完成了军令状,那时再投效,歃血盟在君象先面前,又还有几分价值?
张彻就是在赌,赌宁夏能渡过此劫。
赌输了,他没什么好失去的。
赌赢了,他就算是找到了一座真正的靠山。
宁夏凝视着张彻,“方才说的都是你投我的原因,可我为何要收你,或者是收你背后的歃血盟。
我三爻山君家何等高门,不是什么人都能上得这艘大船的?”
张彻道,“小人无所有,唯有一腔赤血,愿效忠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