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这话的时候将坐起身来，置身在房间唯一的灯光中，像是一只蛰伏的野兽眼神沉沉地盯着眼前弱小的猎物。

就是这样的目光，让许婉婉觉得似曾相识。

她的心间一股肿胀感，但是面上纹丝不动，在这样阴影重重的氛围下，让她的手心有些出汗，赶紧摸到墙壁上的灯光开关。

“啪嗒——”

整间屋子亮了起来。

莫泽垣突然低笑，喜怒不明，但是那阵笑声却带着森森刺骨的寒意，他继续开口道：“怎么？人不傻了变哑巴了？”

许婉婉看着亮起来的房间，稍稍缓和了一下情绪，“当然记得，你找我来有什么事？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和你已经没有关系了。”

莫泽垣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背，在本来完整的皮肤上有一道清晰可见的牙印伤疤。

他一声轻哼道:“叶一鸣，早年在国外的时候就交过不下十个女朋友，他的风流往事都可以编成一本恋爱教科书，其中一个是个时尚嫩模为了他跳楼自杀，当时国外媒体传得沸沸扬扬。”

许婉婉脑子一懵，这哪儿跟哪儿？

莫泽垣顿了顿，一双长眸凝着她的面上所有的表情道，“你要是找下家也找个清白些的，这种浪子你以为你能唤回头？”

许婉婉就知道，这个男人张嘴就没有好话。

“什么时候高高在上的莫总，也开始关心别人的八卦了？”

莫泽垣嗤笑道：“我莫泽垣不要的东西，也不能随便处理了吧。”

许婉婉整个人的胸腔积起一团火，他不要的东西？这个男人真是冷血无情到极点。

“莫总不要的东西也没必要关心，再者就算叶一鸣再不济，至少在我这里，他还算个人，而你却连人都不算。”

骗走爷爷的家产，将是傻子的自己一脚踢开。

还亲手摔碎了蝴蝶，这样劣迹斑斑的男人，算人吗？

莫泽垣将烟熄灭，不怒反笑，“不是傻子就是不一样，口齿都伶俐了不少。”

许婉婉清冷地望着莫泽垣，一双眼里没有半点情绪波澜，“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说罢就打算离开。

莫泽垣在后头幽幽来了一句，“你去看过你父亲还有你继母了吗？”

许婉婉停住了脚步，果然只要见到这个男人，自己以前心里的创口统统都会被撕开，什么不好的回忆都会呼呼灌进来，让她一颗心凉到脚底。

她转头回来直接走到他的面前，一双眼睛直直与莫泽垣对视，里头满是决绝，“没有，我除了跟爷爷有关系，跟许家其他任何人都没有关系了。”

许婉婉顿了顿，“还有你，我们两不相欠，毫不相干！”

说罢，她把门摔出一声巨响，转头离去。

莫泽垣又燃了一只烟，看着门的方向，嘴角勾起一笑。

现在不是以前那只任人拿捏的兔子了，倒是变成了一只随时亮爪的野猫。

真是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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